他这所谓吏部要职,实则束缚重重,远不如归乡,成为一方领主,活得自在逍遥。
于是他借口孝道,辞去官职,返回故土。
光阴流转,时至今日。
夏德泽举起一只手,狂怒地咆哮:
“吕超,都说你具圣贤之姿,今日我才知,眼见方为真实,传闻皆为虚妄,此人简直就是文明的蛀虫!”
“各位可曾闻知?”
夏德泽近乎疯狂。
“可曾听见?”
“陈氏,刘氏,宋氏。。。都是传承诗书的善良家族,却尽丧刀剑之下!”
“可恶的吕超,借律法之名,任意屠戮良家,此等行径,放眼乾坤万载,鲜有如此暴虐之徒!”
“他竟还能孕育浩然正气?这样的人,怎能担当天巡司的司正?”
他的嗓音犹如破旧的风箱,嘶嘶作响,透出无尽的愤怒。
愤怒中,却藏着深深的恐惧。
是的,恐惧。
吕超太过可怕。
左手握刀,右手持律,一家接一家地寻找。
军队所过之处,如梳子梳理般无情!
想起那些豪门望族,瞬间便家破人亡。
夏德泽怎能不惧?
显然,吕超疯了,欲杀世家,以救济灾黎。
而他们夏家,正是安平郡首屈一指的豪门!
吕超会放过他们吗?
在场众人,都与他有同样的忧虑。
一时间,众目赤红,纷纷站起,疾呼:
“夏兄所言极是,那吕超,简直枉为人子!”
“他竟敢对世家动手,难道不知尊者不受刑之理?”
“那些平民百姓的命也是命?”
“他凭何为那些平民定我们之罪?”
“世间岂有此理,他不过是想掠夺,想杀伐,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面对生死抉择,众人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所有心机刹那间烟消云散。
首要之事,便是活下去。
如今看来,安平郡的世家豪门空前团结,他们清楚自家的处境。
其他县城的世家因违法而遭清算,他们深知自己若落入吕超之手,结局必然是家破人亡。
所以,必须反抗。
然而问题在于,如何反抗?
吕超自己已是随时可能踏入贤哲境的博学巨擘。
况且,他身边还簇拥着众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