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一场,顾珩也自认还算了解安国公。
可眼下,安国公的状态,还有他说的话,都让顾珩有些摸不到头脑。顾珩索性只静静的看着他,默不作声。
安国公也看得出来。
说的好听些,是顾珩沉稳谨慎,不轻易透露消息,免得引出事端,打草惊蛇。
说的难听些,顾珩之所以沉默,无非是信不过他。
他和顾珩到底存了隔阂,生疏了。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酒意没上头,反而让安国公越发的清醒了,可也因为清醒,他才更觉得悲凉。
当爹的,做成他这样,也算挺失败的了。
但凡过去那些年,他做得好一些,或许今日,顾珩做什么,都不会瞒着他,他们或许能更坦诚,能更交心一些。
“唉。”
安国公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又拎着酒坛子,给自己倒了碗酒,仰头喝了一口。
之后,安国公才又看向顾珩。
“今日,你去岳家的事,我知道了,我一直都在暗中瞧着。你盯上了岳家是不是?你怀疑尧山城的事,与岳家有关,是不是?”
顾珩不会主动开口,安国公索性直接问,直来直往些,也免得被忽视。
自找没趣。
顾珩还真没注意到,安国公在暗处盯着,甚至还听到了他的话,猜到了他在查尧山城的事。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顾珩倒也没打算瞒着。
别的事,他信不过安国公。
可尧山城的事,海亲王的事,这是安国公的心病,他有多在意,在这事上心正不正,顾珩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没什么可怀疑的。
“是想查查。”
顾珩回应的倒也爽快,只是,关于沈云轻身份的猜测,他只字不提。
包括云嫦的事,他也一句不提。
四目相对,顾珩定定的看着安国公,只谈自己。
“我们都是领兵的人,也应该知道,这条路走下来有多危险。常年在鬼门关外打转,死,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若是为了保家卫民而牺牲,这无可厚非,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可若是受人构陷,被人算计,以至于丢了命,那不值当。
海亲王的事,我心里隐隐有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