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既然答应了离婚的事,那么就尽早去完成,别拖着,”黎柯文不想继续和他兜圈子了,直入主题道,“这可不是你沈光耀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
“黎柯文,你越界了。”
沈光耀的怒火无处藏匿,他冷声提醒,“我以前的确和你当过朋友,但恐怕日后就不是了。”
“如果你曾经真拿我当朋友,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介绍过你的太太颜暮?”黎柯文这时候看透了沈光耀那点金屋藏娇的小心思,“是吧,很早以前你就总希望藏着她,不要被任何人发觉到颜暮身上那种近乎完美的心性和经商的头脑天赋……”
“我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货色也来觊觎她。”
“我不是觊觎,”黎柯文知道这么说来沈光耀不可能会相信,但是他比起生理性的欲望,确实为颜暮强大人格下的美丽所吸引,“如果我说我只是欣赏,不掺杂一丝私欲的欣赏,你能理解吗?”
果不其然,沈光耀立马抨击道,“你这种鬼话,骗骗你身边的女人得了,用不着和我说。”
“沈光耀,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就大大方方地退场。”
“怎么,”沈光耀口轻舌薄,语气也是极尽轻慢,“难不成有些人觉得我一走就能取而代之我的位置?”
沈光耀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笑话,他多年的好友无情翻脸他可以接受,但他绝对不会容忍他坐在自己太太身边的位置上,冷寂的面貌已经变得毫无人性,说话的口吻也失去了一个做生意人的基本素养,“也许一开始我根本就不该把那栋楼划在她的名下,至少她就不会遇到如你一流的家伙了。”
“沈光耀,我的的确确是个烂人,你呢?”
同样是底层出身,沈光耀拿着的剧本比他好上太多,黎柯文出身在三教九流混乱的街道上,在扫黑以前,这里的街头每天充斥着暴力、黄色新闻以及各路欺诈的影子。
他父母死去,婶婶扣押了他们家的房子,转手变卖,直接套现,却分毛不给年少的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他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他连个念书的机会也没有。
这种可笑的对比之下,沈光耀比他幸运太多,可就是这样的幸运,也不得不承认他某种程度上必定怠慢了颜暮,不然像颜暮一样的女人绝对不可能轻易离开。
“黎柯文,我当初抢占那一栋楼的目的很简单,并不是想要和你站在对立面,只不过是觉得那栋楼望向大海的视角不错,她或许会喜欢的。”
沈光耀用接近最后的耐心讲。
”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去接近她的话──”
黎柯文不在颜暮的视线范围内,也就不再忍受沈光耀这烂脾气,他当机立断地打断道,“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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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从博鳌会场出来,天色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