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邑白看着沈溪言的眼神从抗拒到惊喜,无声的弯了弯嘴角。
肉质鲜美,香而不膻。
真的算的上好吃了,沈溪言等到嘴里孜然味道慢慢散去,然后肉的本味透了出来,一下子溢满了口腔。
并没有什么膻气,满是能调动人味觉的香气。沈溪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不然看着你割下来的,我是真的没想到,这和我以前吃的都不一样。”
说来惭愧,沈溪言来这里大半年了,却没能真正的尝尝本地的菜,总是太忙了,用泡面和盒饭就打发了。
他们团队里的伙伴也都是不挑的,大家吃了这么久的盒饭,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井邑白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我老家就在旁边的市,从小吃的也差不多。还有就是,我爸以前是厨师。”
他爸就是拿着那把斩鸡,宰鱼的刀将人给杀了的。现在的井邑白都不大敢做饭,也就只能给烤全羊涂涂酱料了。
沈溪言笑着道,“你看,你做的那一大桌子,我虽然没吃,但是一看就好吃。”
“那些都不是我做的,是从饭店里送来的。”
这算是奉承的不到位。沈溪言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抿了抿嘴,“那也得知道哪家饭店好吃才能让他们送。”
“我随便找的店。”
沈溪言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你不拆我台,难受是吧?”
井邑白突然的笑了出来,“没有,我骗你的,这菜我是吃过才买的,不是乱买的。锦川哥的杀青宴,虽然没几个人会专心吃东西,也要重视的。”
沈溪言转头看了看,确实没几个人将心放在吃上,大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或者是说,根本没有。
这种场合就是用来交际的,又不是专门来吃饭的。
大概能专门留意好不好吃的就只剩下沈溪言了。
井邑白也知道,也就眼前的沈溪言会真心的说饭菜好吃或者不好吃,自然也就格外的对沈溪言上心。
井邑白又给沈溪言割了一块肉,裹了浓厚的酱料,递给了沈溪言。她也没推辞,看样子大家都不会正式的吃东西了,那她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所以,我是不明白,逗我有意思嘛!我给你说,我爸做饭也很好吃,所以我对做饭好吃的人很有好感。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做饭不好吃。”沈溪言一边吃,一边和井邑白聊天。
“许是你太专心学习,我听锦川哥说你学习很认真的。就连研究生都是保研,一毕业就考进了考古研究院。这样一看,确实没空做饭。”
在烟雾缭绕中,有个少年说话缓慢,但是又带着几分清爽。如同山间的雀鸟,不急不躁的在歌唱着辽阔的自然了。
“锦川看来常和你聊天,这事都给你说了。不过这么努力,也没啥用。一个月三千块钱。这钱只能饿不死,想买些贵的专业书籍,都要攒钱。”
“你不会和锦川哥谈恋爱是看上他钱了吧?”井邑白压低了声音,一副要和沈溪言八卦的模样,“当然,我觉得我也可以,年轻还有钱。”
他还比沈溪言小四岁呢。
沈溪言挑眉,也压低了声音,朝着井邑白那边低着头,倒是真的像是在密谋什么,“井邑白,做人不能太过分,你先是撬锦川,撬不动,又来我这里下手。等下,你不会是想着我要是万一鬼迷心窍同意了,我工作这么忙,那你岂不是可以和!”
她的脑洞已经越来越大了,此刻已经停不住了。
井邑白乐的露着小虎牙般的看着沈溪言,“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沈溪言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又在乱说,恨不得像对待苏洛洛那样上手掐一把,但是又一想,不能这样,男女有别!“你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的,这事不可能发生。”
“我这不是给你提供个思路,世间万事都是无法预料的。”
就像他当初也没想到陈锦川会突然的出现,帮着自己挡酒,然后把自己带离那个地方。
陈锦川正在和负责《敦煌梦》后期的几个人在谈事情,微微的转了转头,看了一眼沈溪言。
发现沈溪言正在和井邑白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呢。
沈溪言还不时的朝着嘴里塞一片肉,肉吃没了会有井邑白负责添。
陈锦川哑然失笑,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他倒是觉得有意思极了,不自觉间弯了嘴角。
“你不要用你们的思想把我污染了,我坚定不移!”
“那给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