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侦察,最大的可疑地点,应是东院一墙之隔的“太平银庄”。唯有如此,无论是联络讯息或资金调动都十分便利,更重要的是,人员出入再复杂也不怕引人注目。平时有事情,也能互相支援,安全方面更有保障。
综合以上的判断,让花生充满信心,并决定一探究竟,再不然顺手牵羊、趁机大捞一笔也不错,反正是不义之财,不花白不花。
为了避免暴露行径,刻意绕了一圈由南院侵入,沿途虽有不少岗哨,但想发现“小南偷”谈何容易。
“……是周王所为没错?”
就是这一句话,将花生吸引而来。
“是的,根据玉娘所调查的结果,春秋赌坊出事前一晚,城外的花虻帮确实有大批人进京,隔天有人发现花蛇断了左臂,帮内更有不少人受伤。”
“这样也不足以证明是周王主使。”
“不错!但玉娘有一次意外发现酒肉和尚‘青龙’到她的百花楼找过花蛇,听说他们的交情并非泛泛。”
“果真如此的话,已经可以确定主谋就是周王。”
“是的,属下已将人手调集百花楼,只等总管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出发了。”
“这事非同小可,我必须请示相爷,你将人手准备好,等我请示获准,明夜立刻动手。”
“属下遵命,不知除了花蛇帮之外,是否包含周王府?”
“不可胡来。内城重地一旦出事,宰相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吧!花蛇帮这批帮凶,就交给九门提督缉捕结案,你们针对城内的群英客栈下手,双管齐下让周王知道与我们为敌的下场。”
“属下立刻去通知他们。”青衣人领命而去。
总管转对另一名管事道:“萧管事,银庄本月的营收如何?”
“禀总管,本月营收的放贷利息收入,合计三百九十五万两,扣除存款利息支出的九十三万两,所得盈余共计三百零二万两。至于其他的额外收入,因停止珍宝的净利,又支出伤亡抚恤,所以仅盈收四万两,总计三百零六万两。”
总管皱眉道:“想不到会短少这么多,这如何向相爷交代?”
“除非另辟财源,否则不易补足差额。”
“莫非你另有财路?”
“今年的税银将陆续缴库,总管何不派人窃取,既可补足缺额,又可损耗彼等,彼消我长之下,岂不两全其美,一举两得。”
总管两眼发光,赞赏道:“萧管事的提议不错,王某佩服,如果相爷同意的话,事成之后,萧管事将是大功一件。”
“总管过奖,属下只是略尽本分而已。”
总管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转身边走边道:“我立刻禀报相爷这件事情,你马上将银两装箱,再由秘道移入府里的金库,帐册我先带走,以便让相爷过目。”
花生见他避开房门,转进柜角立即隐没,心知另有秘道,也清楚他的去向,连忙退出银庄,向东院潜入。
进入议事厅,果见总管正向一名清瘦的老叟报告经过。
花生笑忖:“他就是宰相?怎么长得像只老鼠?”
“柯总管的看法如何?”
柯总管肯定的点头道:“属下认为可行,更何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铁剑盟’日益嚣张,张盟主更是狂妄自大,都快管不动他了,正好趁此机会试探他的忠诚,成功的话,他也元气大伤,将免去我们担心他心生二志的疑虑。”
胡惟庸沉声道:“你不怕他见财起意,吞没税银。”
“属下另派人手监视,就不怕他怀有异心,如果有需要时也可支援,以利任务的达成。”
“很好,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
“是,属下立即去办。”
胡惟庸示意柯总管退下,喝了口茶,缓缓品尝佳茗的滋味,又从橱柜中慎重的抱出玉盒,喜悦得玩弄着里面的玩物,许久才收妥放回。
花生眼看他谨慎的模样,以为是价值不菲的珍品,也想一探究竟,满足好奇心。
好不容易等他离去,才掠下楣梁,迅速抱出玉盒一看,不禁大失所望,盒内的欢喜佛虽属珍品,花生却无此嗜好。正想放回之时,无意中发现佛像竟是中空,内装有液体,难怪花生总是听见液体翻滚的细声,因为填实之故,除非学武之人,实难听出这种似有若无的声息。
藉着月光详细观察,终于发现佛脚下的美人像,乳晕封有石蜡,惊喜之余,想也不想的立即剥去蜡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