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清晨的曙光洒向山阳县的衙门,新的一天来到。折腾了半天,也没查出失火和发出巨响的原因。李祝只能是命令冯钟继续严加守卫,并且看紧大牢,防止犯人逃走。结果没过多一会儿,冯钟就来汇报,发现韩涛逃走了。李祝对此大为诧异,一个知道喝花酒、流连歌舞坊的浪荡小子,居然有本事打开镣铐,爬上房顶从大牢中逃走。他刚要下达追捕的命令,就有一名衙役来报告:“启禀大人,韩顾的独子韩涛现在县衙门前自首。”
“韩涛?他来自首?!”
李祝听到这句话更加意外,这个浪荡小子费了那么大力气逃狱,现在却又跑回来自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首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李祝询问着。“他坚持要见县尊,声称已经找到了可以证明他父亲韩顾是被人栽赃诬陷的证据,希望县尊可以还他一家清白。”
衙役向李祝汇报着。他能证明韩顾的清白?李祝微微一愣,铁证如山,韩顾自己都无从解释那封亲笔信,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又能怎么证明?“将他带到大堂,本官马上就到。”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能不顾自己的生死来救父,倒是孝心可嘉。李祝决定给韩涛一个机会。韩涛被衙役带进县衙大堂,跪在了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按照大汉律法,只要有人对死囚的罪行提出申述,是可以翻供再审,直到确认死囚罪名,才可以行刑。也正是有了这条律法,韩涛才敢冒险自首争取翻案的机会。县衙大堂,两旁的衙役已经站好,随后李祝身着官服来到,走到正堂位置坐下。李祝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韩涛,直接开口:“韩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越狱出逃,你可知罪!”
韩涛跪在地上,看着李祝叩拜:“县尊,草民冒死逃狱,只为查明真相,替家父申冤!”
“你父谋逆一事,证据确凿,何冤之有?”
李祝冷哼了一声。“回县尊,所谓证据,皆是伪证!草民愿当堂证明,并与那唐周对峙!望县尊恩准!”
韩涛认真地向李祝恳求。“就凭你一句话,就说呈堂证物是伪证?”
李祝显然对韩涛这个说法表现得很不满意。“草民绝对有把握证明,两份证物都是唐周陷害我父亲的伪证!若是有一句虚言,甘愿接受任何惩罚,求县尊开恩,给家父申冤的机会!”
韩涛言之凿凿地回应。李祝迟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本官念你一片孝心,就给你个机会,你可一定不要辜负本官一番苦心!”
韩涛立即跪倒磕头:“谢县尊!”
“速去传唐周到堂,并取证物来,一并当堂对证!”
李祝向着衙役命令着。衙役们得令离去。韩涛跪在堂下,昂起头看着李祝,此时的他胸有成竹,只要给他机会和唐周对峙,他就笃定自己绝对可以完成翻盘……片刻后,唐周被带进了县衙大堂。看到韩涛跪在大堂之上,唐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但随后他就镇定下来,在韩涛的身边跪下,向李祝行礼:“草民唐周拜见县尊!”
“唐周,你举报马元义有功,郡守已经下令,押解马元义到洛阳的时候,安排专人送你一同前去,到时朝廷自会有重赏给你。”
李祝对唐周说着。唐周欣喜地道谢:“谢县尊。”
李祝随后话锋一转:“不过,韩顾之子韩涛现在指出你举报韩顾的是伪证,要与你当堂对证,你可敢否?”
韩涛听李祝说完,立刻转头去看唐周,他的目光犀利,这是要从气势上先压住对手,这是心理学中很重要的一点。唐周感受到韩涛的目光,下意识地侧头回避着。从他的表现,韩涛内心更加坚定,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唐周看着李祝,带着几分不情愿地道:“县尊,所有证物都已当堂验证,又何必因一人之言就要反复?”
“我听闻那韩氏乃是山阳望族。若是他族内每个人每日都来质疑一番,那岂不是要一直反复证明下去?”
“就算是他家族人丁再旺,也总需要有真凭实据,才有可能翻案。谋逆乃是大罪,草率不得!”
李祝回应着唐周。唐周见李祝这样说,也不好再反驳,只能点头:“一切听县尊吩咐。草民愿和他当面对峙。”
李祝转向韩涛:“韩涛,你且说说,唐周的证词、证物哪里有假?”
“草民听闻,证物中有一份太平道的名单,县尊可否请草民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