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昶看来,无知的少年在挑战着高高在上的权威,蚂蚁斗大象,很有意思。
“你叫盛今昔,今年多少岁?”陈昶收回胳膊,用身体挡住去路,把人堵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中间。
来往的人不多,有人看到陈昶,根本不敢过来,宁愿绕远去走另一个楼梯,也不敢从他身边路过。
至于被他堵住去路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盛今昔没有动,再往后退会被逼进角落。
“十九岁。”
“十九岁,跟我一般大,怎么刚上大一?”陈昶继续问,先把人的底细摸清楚,其他的就好办了。
当然他也可以派人去查,一般都没什么问题,给点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昶上下打量的目光让盛今昔不喜,他皱了皱眉:“这是我的私事。”
“脾气挺倔,你认识我,该知道我的性子。”陈昶说着伸出手捏住盛今昔的下巴,盛今昔想躲,没躲掉,被迫与陈昶对视。
掌下的肌肤滑嫩细腻,触手生温,陈昶抬高盛今昔的下巴:“你最好态度好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你。”
盛今昔的下巴被拽的生疼,心中没有半点恐惧,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暗暗抵在胸前。
“你干什么?”陈昶松开对盛今昔的钳制,看着他拿出刀子,阴狠的表情瞬间扭曲:“你敢威胁我?”
盛今昔高高扬着头,眼神坚定决绝:“陈少,你再往前一步,这把刀就会在你的脖子上划一下,我的脖子上划一下,咱们同归于尽。”
两人在楼梯间对峙,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整个教学楼仿佛跟着静止了,没有一点声音,陈昶面前只有盛今昔倔强而艳丽的脸。
是的,艳丽。
艳丽到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陈昶的身体立刻兴奋了起来,他许久没碰到这么棘手的猎物,盛今昔越是抗拒,他越想把这个人压在身下,狠狠地撕烂,让他哭着求他,这双眼睛哭起来一定很漂亮。
在撕烂之前,盛今昔不能死。
“三万,陪我一晚。”陈昶道。
盛今昔没有说话,只是把美工刀往上提了提,黝黑的眸子亮的惊人。
陈昶咬牙:“盛今昔,我记住你了,先放你一马,咱们走着瞧。”
看着陈昶下楼,越来越远,盛今昔却没有松气,他收起美工刀,朝楼上道:“看戏的那位,可以出来了吧?”
楼上许久没有动静,盛今昔猜不透神秘人的目的,如果实在不想出现就算了。
又等了片刻,盛今昔刚打算折回教室,楼上的人随着他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上。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打理的很好,丹凤眼,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材修长气质儒雅,脚步不紧不慢,浑身透着一股老学究的味道,看起来一丝不苟,却又透着些许邪气。
斯文败类。
这是盛今昔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从男人腕上带的手表,已经猜出此人身份,正是沈宙的哥哥,沈寂。
怪不得能做男主,也怪不得让余晨晨痴迷多年,这份气质不是谁身上都有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戏,刚开完会。”沈寂开口,温和而知礼,没有高高在上,让人如沐春风,跟沈宙是两个极端。
盛今昔收起敌意,刚才陈昶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生气,但他不会牵扯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沈先生不必道歉,是我误会了。”盛今昔让开一个身位:“抱歉,我该回去上课了。”
沈寂微微颔首,盛今昔跑着上楼,路过沈寂的时候突然被叫住。
“你需要帮助吗?”
盛今昔不明所以,这是跟沈寂第一次见面,小说里他没有见过沈寂,通过对小说的了解,沈寂绝非善类。
手握权势者都高高在上,不会对普通人产生怜悯,除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需要,谢谢。”
沈寂没有再说话,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下楼。
盛今昔从楼道里的窗户看到男人坐上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他想,或许刚才的话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如果他答应了,那才是真正的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