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策马逃离后,都曾回头查看过身后的情形,当看见归云和公孙零也已安全脱离埋伏之地,自然全都握紧缰绳,一心逃命,一刻也不停的直奔向前路。
在逃离燃火滚木埋伏之时,损失了公孙零原先的坐骑,而归云所骑的那一匹马幸运的躲开了滚木的袭击,并且跟随这几个人一起逃了出来,此时已成为归云和公孙零两人并骑的坐骑,两人一前一后,公孙零坐在后面,抱住归云。
六个人,五匹马,一路狂奔,绕过几条小路,趟过一条溪流,也不知这样马不停蹄的跑了多久,总之带头领路的月随风和文孺没有停下来,楚伯玡等人就一直紧跟随后。
直到绕过一座小山丘,走上一条笔直的平原小路时,突然看见在五十米开外有一队人马正迎面奔驰而来。
在前方领路的月随风打了一个手势,骑即缓了下来,跟随其后的那几个人也随着他的节奏放慢了下来,且渐成悠闲的步调。
月随风眯着眼,凝望远处细小的人影,“各位,前路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过来,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我们暂且放慢度,一会再见机行事,大家小心。”
众人皆是点头配合,眼看与迎面那些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可目测那是一行人十来人左右的队伍,衣着打扮也可以窥辩七八分。
青风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了看,脸上有些不耐烦的朝着月随风的背影喊道,“随风哥哥,干脆让我们直接将你们送回临淄城好了,一来不仅省去了时间,更是避免可能再次遇袭,没必要像现在这样躲躲闪闪的骑马赶路,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逃命,刚才那一路癫得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公孙零从归云的背后探出头,应声道,“是啊,随风哥哥,就这么办吧,事不宜迟,这样也不必担心前面那些究竟是什么人了。”
“青风说的没错。”楚伯玡心里虽极不愿意承受那惧高的恐惧,但也点头道,“随风,文公子,就按青风说的办吧。况且,之前不是说因为文公子家中有事才急着赶回去么,既然如此,在和鬼兵相遇之后,我们一早就可以这么做了,那样根本用不到一个时辰,如今却浪费了十多天的时间。”
楚伯玡望着那两人的背影,还有那一队越来越近的人马,他有些捉摸不透这两人的心思,不禁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展开,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而在前面引路几乎并排同行的两人,闻声后均有些迟疑,任由马儿走了几步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前面一停,后面跟随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月随风和文孺几乎同时调转马头。
月随风率先开口,拱手微笑道:“楚兄,青风,小零姑娘,归云,这一路多谢你们的照顾,还有刚才的救命之恩,我们没齿难忘,不过请几位放心,依我刚刚的判断,前方正赶过来的那些人,是来迎接我们的。”
楚伯玡挑了一下眉,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青风则有些半信半疑,又伸长脖子望向前方,“真的?那就太好了,现在不是到了临淄境内了么,嘿嘿,等到了临淄城,到时候我可要睡最舒服的床,吃最好吃的东西。”
“你脑子里除了吃和睡,还能想点其他的东西么。”公孙零探着脑袋,脸上也有些兴奋,“嗯,要是到了临淄城,我一定要换几身好看的衣裳,现在天气好凉了,身上的也不够暖和了。”
“小丫头片子,还好意思说我。”青风回头鄙视道,尔后学着公孙零的语气,“要是到了临淄城,我一定要换几身好看的衣裳,切!除了这个你脑子里还能想点其他的东西么。”
“哼!”公孙零瞪了青风一眼,懒得跟他争辩,随后抬头看着归云道,“归云哥哥,到时候你一定要陪我去。”
归云回头,认真的点头,“好,陪你。”
“这点你就安心吧,就算你不让他跟着,他也会去的。”青风打趣笑道,“就怕到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
楚伯玡摇摇头,笑叹一声,还是没有说话,心中莫名一阵苦涩。
“各位请放心,等到了临淄城,几位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府上能办到了,一定不会怠慢几位。”文孺笑道,只见他单手叉腰,身姿笔挺威风,一直留意楚伯玡的反应。
与此同时,前方迎面而来的那一队人马,已经距离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声声急促的马蹄声在耳边震动,还伴随几声浑厚的呐喊,语气听来是又惊又喜。
“侯爷!”
“侯爷!”
“侯爷!小川!你们没事吧!”
楚伯玡心头一紧,毫无疑问,那个汉子口中的侯爷,非文孺不二。青风和公孙零不似楚伯玡那般暗藏心事,而是目光好奇的一直跟着那人的身影在移动。
不多会,一阵灰尘飞扬起飘过,只见领头高声呐喊的那个彪悍粗壮的汉子,干脆利落的抬腿跳下马背,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
在楚伯玡等人惊讶的目光下,文孺和月随风也下了马。
“侯爷,末将来迟,您没事吧!”那汉子的身形非常高大壮硕,大长腿跑了几步,就已经来到文孺跟前,且看他握拳之际还行了跪拜之礼。
这场面倒是吓了公孙零一跳,她怔怔的看着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有些黯淡。
文孺一声起来吧,那人也不扭捏,利索站起来了后,咧嘴一笑,大手拍了两下月随风的左肩,“小川,这一路辛苦你了。”
那人说完,看向楚伯玡等人,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那些随他一起来的十人扬手做了一个手势。那十人收到指令后,立即拉住缰绳,呵停坐骑,止步不前,列出一副严阵以待之势。
“你们也辛苦了。”月随风谦恭道,打量了一下来人,“对了,张大哥,你们路上是不是也遇到埋伏了?”
“嗯,是的。”那人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身邋遢的模样确实狼狈,“在罗子岭的时候遭人设了陷阱,不过并无大碍,只是那两人在反抗中已经死了,没能留下活口。”
“罢了。”文孺冷哼了一声,嘴角一丝愤慨,“就算留着活口也没用,他们既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要置我于死地,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大家没事就好。”
“是,侯爷!”粗壮汉子恭敬的点头应声,又斜眼看了一眼还在马背上的楚伯玡等人。
“文二哥,怎么有人要杀你?”青风跳下马,惊叹道,“难道说刚刚遇袭,是有人精心准备要对付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