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心下恼怒,却也不好怪人,从袖中抽出绢巾把手擦干净,边匆匆往外走,“快点走,脏死了。”
“真是对不起了。”杜容夏赶紧跟上,边连连道歉。
“小事。”
在官学门口匆匆道别,柳卿便爬上了马车,“全叔,快点回家。”
一直正面瞧着的全叔不知道她后面的狼狈样子,也没多问便挥鞭子赶马,速度比起平时是要快上不少,没多久就到了家。
“全婶,今天我要先净身,你去准备。”
全婶看着那团黑乎乎的印迹,明了的应了,指挥人抬了一大桶水进来,这才把门关严实了,自己守在外边以防万一,小姐不爱让人伺候,这里又只有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守着是很必要的,虽然这屋里的人没一个敢乱闯,但是事情总得防个万一不是。
舒服的在木桶里泡了个澡,直到水温降下来了柳卿才懒洋洋的起身,低头用干布巾吸净身上的水迹,边打量这副发育得很好的身材,从她下山扮男装开始便束胸,按理来说胸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可是这一年半下来,胸部好像还增加了一个罩杯……
没有刻意的保养过皮肤,这身细腻柔滑的皮肤也很有手感,柳卿摸了好几把才心满意足的穿上宽松些的衣服,没有系腰带,胸部也就不那么明显。
“公子,好了吗?”
“进来吧。”
全婶进来看到柳卿这副慵懒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有了笑意,甚至打趣道:“公子这副样子可莫要让别人瞧了去,真真是诱惑人。”也怪不得那些公子哥儿会打那些歪主意,最后这话,全婶只敢在心里悄悄的说。
“能看到我这个样子的也就全婶了,全婶被诱惑了吗?”柳卿在榻上摆了个海棠春睡的姿势,眼波流转间,媚意天成。
“当然是被诱惑了,奴愿意把命都给公子呢!”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一会带出去,那外衫上的墨迹只怕洗不净了,反正也只有六七成新了,正好换掉。
“呀,公子,您的葵水来了?身上可有不舒服?”
葵水来了?柳卿愣了愣,旋即自在的拿出准备好的布条戴上,这具身体真是好得没话说,还记得上辈子次次来大姨妈都要从头痛到尾,这身体来大姨妈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来得极准时,这次……是她疏忽了,好在不是在官学的时候来的……
等等,想起今天杜容夏的异常,他平时不是这么毛躁的人,今天怎么会犯这样的错?那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其实有很多破绽。
“全婶,把那个外衫拿来给我看看。”
虽然不解,全婶还是赶紧递了过去。
外面是看不出什么来了,柳卿翻开衣衫反面,虽然依旧是黑乎乎一片,但是隐约的红色痕迹还是看得出来。
“把亵裤拿来。”
全婶像是也想到了什么,干脆把一团衣服都拿了过来,从里到外的几件,同样的位置,无一例外的红色痕迹。
“估计有人发现我的女儿身了。”
全婶哑然,那小姐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柳卿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在藏书室时杜容夏的举动说了一遍,“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知道那人不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全婶松了口气,“这事奴和当家的说一声,他可以解决得了。”
“怎么解决?总不能杀人灭口毒哑他,毒哑他他还能写字呢!既然今天他这么费心帮我,想必就没有要拆穿我的意思,先看看吧。”
“喏。”
柳卿躺了下来,杜容夏,你,会怎么做呢?
第一卷 第八章 心知肚明
第二天去官学,柳卿若无其事的平时没有二致,连多看一眼杜容夏的神情都没有,这反而让杜容夏心生疑惑,希及……到底知不知道他知道了?昨天那种情况,以希及的聪明回去后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可是看他今天这样子,完全就是一副一切照旧的情形。
对柳卿来说,只是在进来时和杜容夏对视的第一眼她就肯定他明白她的身份了,更何况那时不时飘过来的疑惑眼神,以不变应万变吧,如果他要说穿,那就看他所图是什么,要是不说穿,那就这么模糊着就是了,想必他也明白怎样对自己最有利。
下学后照例来到藏书阁,今天杜容夏来得要比她早,看她来了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忙碌,整理时发现不少书简都有断裂的地方,他要忙好几天了。
柳卿也无所谓的继续翻阅竹简,这个藏书阁的书她已经翻阅了一半了,以前看过的都只是扫一眼便放下,只有没看过的才带回去誊抄,算一算,再有得一个半月应该就能看完,到时候就算是离开,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咦,今天找到了想看的书?”杜容夏抬眼,把书名记下,知道了希及的女儿身后再细看,便想痛骂学堂里那些瞎子,当然,他也曾经是其中之一。
“恩,今天运气不错,找着了三册想看的,不过这里有规矩一次只能带出去一册,有些遗憾。”
“一天看一册就够了,注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