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门外,马夫人趴在门上正仔细听着。冷不防,门突然又开了,小曼看着马夫人,礼貌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夫人面露尴尬:“不打扰你们。”
小曼再次关上门。而此刻,罗非的目光已经将马博远审视得体无完肤。
“你说你太太留了一封信,信在哪里?”
“信在楼上卧房,我去拿。”马博远说完,从客厅另一侧门快步走出去。
走上楼梯的马博远长舒了口气,可余光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身后两人紧随其后,立刻又紧绷起来,语气敷衍地说道:“我拿了信就下来。”
小曼礼貌而强势地笑了笑:“不用麻烦了,我们跟你上去看。”
卧室内,罗非也不看马博远,径自观察了起来。
“我找找,放哪儿了……”马博远嘴里一边说,眼睛一边偷偷瞄着罗非和秦小曼。
这时,罗非拉开整齐床被枕头这边的床头柜抽屉,只见里面放着账单和一本《啼笑因缘》(下)。
“这是我太太的柜子……”马博远伸长脖子,连忙解释道。
罗非打开书翻了两下,合上,放回到了原处。
罗非走到桌边喝了一半的酒,又拿起桌上的一叠马票:“昨天的马票,看来你太太失踪对你心情没什么影响。”
马博远尴尬一笑:“都是朋友硬拉我去的,说是帮我散心,推不掉。”
“噢——。”罗非朝马博远夸张地点点头,又看向角落的白色皮鞋,拿起来仔细观察起来,“舞鞋刚打了蜡,是晚上还要出去跳舞吗?”
“不不,只是习惯,羊皮鞋不打蜡容易坏。”马博远从衣柜内撅着屁股,回过头解释道。
罗非紧接着拿起桌上的报纸,看到花边新闻上用笔勾了圈,报纸旁还有百乐门的舞票:“红舞女白莎莎今晚在百乐门倾情献舞……这也是习惯?”
马博远慌忙上前拿过报纸,递上一张信纸:“信找到了,你们自己看吧。”
罗非结果信封,顺手递给秦小曼,俨然把秦小曼当做了自己的助手。
小曼瞪了罗非一眼,但是碍于情势和自己的好奇心,即刻展开信封,念了出来:“博远,我走了。你的母亲蛮横无理,你对家庭生活毫无负责心,生活于我如牢笼,今天她使我明白了,我不愿再忍受下去,我要去寻我的新生活,做一名活得有意义的‘新女性’!就此别过。阮梦竹。”
罗非听完,缓缓皱着眉,从小曼手中抢过信。
“她使我明白了……这个‘她‘是谁?”罗非放下信,盯着马博远。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起打麻将的朋友吧,女人聚在一起总聊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马博远解释道。
罗非又把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然后灵机一动,放到鼻尖深深一嗅,随后摇头:“不对。”
小曼见状,问罗非:“这信不是阮梦竹写的?”
马博远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解释道:“这是我太太的笔迹,千真万确,不信你们可以去她娘家查。”
罗非朝马博远一笑:“信是阮梦竹写的,但这封信不是写在她这次失踪的几天前,而是一年前她某次离家出走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小曼问道。
“你还记得吗,刚才马老夫人都说过什么?”罗非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