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用,只要摘些许花茎就行。”梁爽用手比了比大小。
“死不了的话你尽管用吧,放在那儿也只能看看。”修郡王大方地摆摆手,毫不在意。
梁爽一脸喜色,朝修郡王行了个大礼,“多谢郡王!”转身便跑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手里拿着几根花茎走了进来,放进滚烫的热水中泡着,“热水要持续加热,等水变成乳黄色时妹妹再将腿放进去。”
被这么一打岔,修郡王也没好再往下问,吩咐仆从架起木桶看好火。我不由地松了口气,再深问下去,就真的不好回答了。在蜀煊我是已死之人,我和雪沐的关系也随之断了根,现在的我只是梁府的二小姐,可以有许久未见的故人却不能有太多离奇的故事。
膝盖需在热水中浸泡一夜,梁爽为了明天的断骨重接回梁府准备药材,修郡王多留了两个仆从也离开了。屋内偶尔响起‘噼啪’地火柴断开声,手中照例捧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眼前不时地跳出一个白色身影。手抚上胸口,跳动早已恢复平常,我的心情远比原先想的要平。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还是那次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再见到他,没有过分的激动也没有无可抑制的痛苦,只觉得他遥远的像一个梦一次幻境,现在梦醒了幻境没了,他也成了常人。又或是,我和他,真的断了……
撑着往下滑的身子,我又盯着一处发呆,脑中空空胸口也是空空。“梁小姐,若是坐累了,可以换到塌上靠着。”一仆从走近道。
回过神胳膊确实有些酸了,可腿曲着靠在塌上反而更不舒服,我摇摇头,“不用,帮我沏杯浓茶吧。”
“小姐晚上不准备睡了吗?梁夫人吩咐要小姐好好休息。”仆从犹豫了下,身形不动。
“睡觉不一定是休息,这么睡着我反而更难受。”我指指泡在水中的双腿,“明天弄完后一起休息。”
仆从无法只好应声答应,出门没多久又转了回来,面带踌躇道,“梁小姐,院外有人求见。”
“这么晚了?”这是我第一个反应,紧接着又想,会是他吗?“这是郡王府,我只是借住的客人,找我的人难道不需要通过郡王吗?”
“求见的也是府中客人。”仆从又加了句,“是下午来的那位小姐。”
“恩……让她进来吧。”小姐?卫桑吗?这会儿她来会有什么事?
稍稍坐直身子理了理头发,我一眨不眨地盯住门口,来的人的确是卫桑。对上我的目光时,她的脚步一顿,稍稍停滞了下才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眼中为难,屋内还站着几名仆从,我朝她笑了笑:“这么晚了,小姐找我有何事?”
卫桑面上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叨唠之处请梁小姐多多见谅。”
“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在下是蜀煊的卫桑,不知小姐可有印象?”她开始问。
“有所听闻。”我配合着回答,彼此心照不宣。
“梁小姐,你的腿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对着卫桑,我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耐。
“梁小姐这样,我们都很难过。”卫桑加重‘我们’,急切地看着我。
“卫小姐真是好心肠,谢谢你的关心。”我微笑有礼地回视。
“你……”卫桑扫了眼旁边,咽下到口的话,低着头声音压低,“他吃不下药。”
吃不下药就来找我吗?皱起眉,“卫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是大夫。”
“你……”卫桑再度无言,胸口起起伏伏,“我真希望是找错人了,可惜不是。你不是大夫,可你能救人命。”
“能救命的除了大夫就只有自己。”手指来回抚着扶手上的木纹,我垂下眼。在牢中被狱卒折磨地痛不欲生时我无数次地期冀下一秒会有人冲进来,可无数次的失望后我明白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若是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谁也救不了。”
卫桑没再说话,目光如炬地盯着我,我仰着头目不斜视。对视良久,她忽地掀起一抹笑,“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比起他的,你那点儿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决定放手,那就千万不要再给他希望,绝了这份心总比他现在这般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的胞弟回来了,和小鱼抢网线的日子开始了……
不过昨晚断网了,小鱼今天抢到现在终于抢到了,泪流满面中………………
断骨重接
“呵……哈哈哈”莫名地觉得好笑,然后就止不住地笑了出来,扶着额角我拭了拭眼角泛出的湿润,“恩……确实比不了,这点皮肉之苦也是我自己讨来的,我没有怪任何人。所以你们,不需要内疚不需要为补偿做任何多余的事儿。还有,希望这种东西除了自己我给不起任何人,至于他现在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你们来南胤为的是什么请记清楚,不要搞错了方向。”
“你……什么意思?”卫桑皱紧眉,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