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半个屋子的人全部撂倒之后,易玲珑一副轻松随意的表情,缓缓的走到了这一片最大的那个椅子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着下面的人各自忙乱。
明明她不是这花船上的人,甚至连个成员都不是,现在却表现得宛如一个真正的主人那样,而神奇的是如果换个人来,那么花船上的人此时都会起义了,可是对于易玲珑来说,大家好像接受这个画风的速度过快,几乎连个犹豫的声音都没有,大家就已经习惯了坐在那里的易玲珑了。
这对于华荣月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她性格略微有一些内向,完全做不到在别人的地盘上表现得这么大大方方鸠占鹊巢的模样,可是对于易玲珑做的这件事,她好像也并不讨厌。
大概是因为易玲珑太厉害了吧……华荣月这么想着。换个别人来,她可能就觉得不太适合,但是易玲珑霸气太足,以至于在她的面前华荣月也不敢插什么嘴……
易玲珑斜斜的坐在那里,伸手接过了别人递来的茶,茶到嘴边似乎还流露了一丝嫌弃的表情,不过还是轻轻的端过来,看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
华荣月也跟着她一起看,其实杯中看的最清晰的只有那双透亮的眼睛。她看着看着……忽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端着茶杯的人居然就已经变成了她!
——哎?
易玲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去了,她回去的毫无征兆,华荣月因此被顶了上来。
这种感觉说来也很奇妙,但其实在易玲珑掌控身体时,华荣月也不是毫无知觉的,只是无法操控,但是刚刚她想意念移动一下手腕时,忽然看见杯中的水面跟着晃动了一下,吓得她瞬间不敢再动。
那杯中的水摇晃了一会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华荣月满头冷汗。
什,什么情况?
知道了易玲珑已经离开的华荣月瞬间觉得亚历山大了起来,刚才还显得舒适无比的姿势此时此刻也逐渐开始别扭。要华荣月自己来说,她觉得这个姿势虽然看起来很舒服,但是真的想要摆出这个姿势来,没点人体工学知识还是不行的,所以现在华荣月现在僵的跟块木头一样,动也不敢动。
旁边有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向华荣月汇报刚才六扇门的人已经全都被弄下船了,还有其他的普通人。他们等着华荣月的下一步指示,华荣月满头冷汗,总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有些不对。
此时的她忽然有了种错觉——哎?这是不是就是鸠占鹊巢?很标准的样子,明明她在天易楼的时候都是一直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什么夺楼主的事情,就想着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和权利斗争扯上什么关系了。
结果易玲珑不愧是易玲珑,只出来了仅仅二十分钟,就强行把基调又扭转回了权利争斗的片场。
华荣月甚至都能想到如果现在在外面的是易玲珑,她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法——恐怕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就把整个组织抓到手心里了。
——就像当年她将天易楼掌握到自己手里一样。
所以人的天性果然是不会变得,无论如何,一个人只要骨子里是个强者,那么他到哪里都是强者。
华荣月看着面前的这个花船,从这个角度来看,整个船上的场面尽收眼底,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的行走着——能在这里用上井然有序这个词真的说不上是夸奖还是讽刺,但现在这里确实就是井然有序,或许是因为刚才易玲珑那一吓而导致的。
刚才易玲珑说的就很明白了,这些疯子们本来就秩序三观混乱,想要让他们服从命令,就得采取和正常人不同的手段,让他们彻彻底底地归顺才是和他们“讲道理”。
以华荣月的智商她不可能理解不了易玲珑刚才给她上的这一课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华荣月对这个真的并不擅长,她更擅长对普通人说话,和“疯子”们说话,确实不在她擅长的范围里。
但是如果现在说放弃,会被易玲珑嗤笑的对吧?肯定会被她笑半天,说不定还会被嘲讽一顿。
虽然没听见易玲珑再说话,可是这么一想,华荣月甚至都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易玲珑的笑声。
华荣月沉默了半晌,缓缓的抬起了头,尽力模仿着易玲珑的样子,用最冷酷的声音道,“下去吧。”
她面前的人抖了一下,道,“是。”
几乎是一炷香的时间内,所有人都缓缓的离开了,有不能站起来的甚至是被人连拖带拽的拉下去的。
没过一会,整个花船上就只剩下了华荣月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