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张知秋而言,这竟是唯一能够勉强入口的东西了,他一边皱着眉头狂灌啤酒,一边恶意地揣测着,如果自己给吴老道弄点现代的食品回去的话,会不会让他直接食品中毒。
啤酒说起来也是粮食产品,不过这东西在大东山实在是没有替代产品,张知秋也就只能是勉强地凑乎着。
由此来看,这人的确是被惯坏的——如果没有大东山的吃食,张知秋造样也还不得是吃这些被他视之为垃圾的食物。
啤酒终究不能顶饭,越喝越饿的张知秋饥肠辘辘之下,让店里直接煮三十个清水鸡蛋来,这才算是勉强解决了自己的肚子问题。
下午张知秋准备出门转转,自打回到现代以来,他还一直都是在做标准地宅男,就连上次买瘦肉精,都是在网上搞定的,是以也才会花的是高价。
之所以会动这个念头,以来是受李观书今天登门拜访的刺激,更主要的是他动了要去大东山外走走的心思。
原本张知秋认为,既然自己是莫名其妙的在大东山出现地,那么有关于自己父母的信息也应该在不远的范围、或者是不长的时间内有所出现,这也是他在这三个月来继续心甘情愿地成为吴老道的免费药童的原因之所在。
倘若不是为了有这个名正言顺的入山理由,即便是报答吴老道地医治之情,在张知秋看来,有之前的那大半年地义务工,也是足以抵债来的。
事实上,自打张知秋的脑袋瓜清醒之后,他便在没有给吴老道洗过衣物——其实是他自己的也没洗,不过他却是找到了一个代工,是以吴老道也没有什么说辞。
接手张知秋这项工作的,正是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张锦大萝莉,而张知秋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教授姐弟二人识字。
不是读书,就是简单地认识一些常用字,这一点张知秋还是可以胜任的——真要让他教那些《四书五经》的话,一来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二来是他真的不会。
能够认识繁体字,还是因为胖子小时候家里管的严实,实在是没什么课外书给他消遣,就把家里用来装点门面地影印本《二十四史》当故事书看。
虽然一套影印本地《二十四史》数千元的价钱,但张老爹却也毫不吝惜,并且还不厌其烦地亲自指点他认那些繁体字,而家里的各种工具书也都是一应俱全。
不过,张知秋的识字课也是寓教于乐,每次都是先讲一个小故事,然后从中挑一些关键字来认,这样二人的兴趣大增,学习效率也是极为喜人。
三月以来,张知秋的足迹也基本随着猎人们踏遍了方圆五十里的山脉——再远即便是这些猎人们也不敢深入,五十里已是极限,通常的活动范围,一般最多三十里。
当然,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张知秋如果想要走出大山的话,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钱的问题,所谓地“穷家富路”,在家的时候可以没有钱,但出门如果没钱的话,那就是寸步难行了。
在大东山也不是没有弄钱的门路,但张知秋却是想找一条偷懒的法子:从现代带银子过去。
与高昂的金价相比,现代的银价可谓低廉,这个曾经作为主要货币辉煌了上千年的金属,在现代的主要作用是作为工业原料。
张知秋手头的现款也没有多少,但换点去县城的路费到还是绰绰有余的,与现代的物价相比,大东山的饮食方面还是非常有优势的。
不过,张知秋今天是准备去换点钱的——在从吴老道那里离开的时候,他便随身揣了两颗人参,虽然没有百年那么夸张,但也是几十年的老参,药效却是应该要比在现代的同类要强上许多的。
酒足蛋饱之际,张知秋正要结账,却是有几人推门而入,径直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刚刚在外面翻动了那个老头子的人?”张知秋背门而坐,并没有于第一时间发现来人,但这几人过来便是四下一站,却是隐约将他包围起来。
张知秋听得言辞不善,皱着眉头抬起头来。
那个倒地的老头子张知秋清楚,除轻微的脑血栓和一些常见的老年病外,身体其实并无大碍,不要说是自己只是将他侧了一下身体,就是转木马只要不太激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那个轻微脑血栓的老头的话,是我。”
张知秋原本是想客气地称呼一声“老大爷”的——做好人好事的人,自然是道德无暇之人,但感到如此一来被人压倒了气势,便也直接以“老头”称之。
至于说直接点破“轻微脑血栓”一词,则是张知秋不想找麻烦的缘故,也是藉此暗示几人,自己可是一个“识货”之人,容不得他们敲诈。
也不怪张知秋多心,任谁看到一个警察带着人过来问这种比较敏感地话,恐怕心里也是不会感到舒服的。
警察闻言,果然地也是眉头一皱,声调当即便也有些缓和:“有人举报,你在那个老头子的身上摸走一些东西,是不是应该归还了啊?”
“我摸了东西?!”张知秋闻言,当即便有些被气乐了:“这是那个老头子所说的吗?”
“你不要管是谁说的,现在你跟我走一趟吧!”警察虽然年轻,但这种简单地问题却是不会上当:是不是当事人的言辞,就当前地此事而言,绝对是至关重要。
“你凭什么带我走?”张知秋脸色一沉,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的屁股牢牢地沾在了椅子上:“你有出警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