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
烬恒眉头一顶,似被勾起兴趣,而后浅笑着来回踱步,途中不断揉捻指尖。
白蓝潇没那么好的耐性,利落起身,再问,“你不一直说想娶我吗?”
“看来那只狼对你很重要。”
烬恒脚步一顿,侧来余光打量片刻,
“我本来是想着,飞升之时将你从大哥手里抢走,断掉烬国传承。但我的王妃不能用太子妃来滥竽充数,想让我改变决定,全看你表现如何。”
他不相信秘典预言,更不相信秘典关乎国运。
不过烬世安非要迷信,那他带着白蓝潇一同飞升亦无不可。
“你想让我做什么?”白蓝潇问得很警惕,显然把他视作危险人物。
“让你当太子妃是老祖宗的决定,若你坚持要改嫁,那我只能抢婚一次。这事儿有失王室脸面,却不失为一件趣事。”
烬恒朝白蓝潇逼近,将她逼到门上,再顺手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跟上。”
这是白蓝潇头次进入烬恒房间,意外的质朴且空荡,一列书柜,一台书案,一张床仅此而已。
窗台燃有灵香,清雅的古木味,有宁神静心之效。
白蓝潇找不到桌椅入座,木讷地杵在门口,宽松的衣裙大半都被手臂别在身后,略显拘谨。
“日升月沉,正是把酒言欢时。”
烬恒走到中央处席地而坐,御气关门,掀开地板从暗格里拿出酒和器具,
“还能喝吗?”
“不能。”
白蓝潇回答得干脆。
许是烬恒之前给的信息,让她误以为自己对于烬国很重要,类似于谁娶了她,谁就能当上太子一般。
她此番只是想牺牲名节,并没准备假戏真做。
“无妨,那你就看着我喝。”
烬恒不恼,斟酒独饮,抬眼示意她坐下。
思量再三,白蓝潇忍着不适上前跪坐,脊背挺立,隔绝于欢脱的氛围之外。
三壶酒下肚,烬恒颧骨处稍有燥热,松着衣领问,
“若我直接宽衣,你定会紧张,但我确实有些热。”
和大多对相亲对象不满意的女生一样,白蓝潇移开视线不接茬,细数盘龙柱的花纹走向。
按照正常流程,烬恒全然不顾她的死活,吹嘘起光荣事迹,侃侃而谈,
“本王自幼丧母,从小在宫外被烬琼照顾着长大。他助我入道,教我修炼,算是本王半个师傅。不过你也知道,烬琼本就不修边幅,哪会照顾小孩儿?我小时候很皮,经常惹事,他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殿下息怒,属下这就去杀了他’,你说好不好笑。”
对于他的悲惨经历,白蓝潇悄声翻了个白眼,礼尚往来地说,
“自五岁起,我就跟着阿爹上山采药、学习制药,免不得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终于在七岁时,那些药材毒坏了我的泪腺,所以抱歉,我对你的遭遇哭不出来。”
“本王只是在和你分享喜悦,不需要你哭。”
烬恒以膝盖顶住手肘,换了个懒散的姿势,伸直手臂递给她一杯酒,微微歪头,迷离着眼神说,
“就在刚才,那杀害烬琼的凶手竟来找我报复。我一个没留手,损了他的心脉。”
白蓝潇怔了怔,终于舍得正眼看回去,“谁?”
“一只狼,好像是叫林逐野。有名有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人族呢。”
“你把他怎么样了?”白蓝潇的语速突然加快,并没接酒。
她对林逐野算不上有好感,却不能否认林逐野对她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