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服刑啊,”郭承云虚张声势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一会儿不许跑。”
叶长晴的嘴角又更弯了:“我还怕了你?”
“一言为定。”郭承云弯腰,在叶长晴脸上看了又看。
叶长晴的剑眉挑衅地上挑着,像墨画一般遒劲自然,丹凤眼的外眼角微微上挑,也掩不住一身少年英雄志气。
常年跟随师父在外斩除妖物的叶长晴,气势跟门派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为靠丹药堆起来的井底之蛙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郭承云对那家伙越看越喜欢,伸手拂掉叶长晴颧骨上的一缕黑发。
叶长晴这次没躲,他抱着萤灯,悍然想道:你就瞧个够吧,量你小子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当郭承云恶作剧的笑脸越挨越近,叶长晴得意不起来了。
郭承云故意像放慢镜头一样缓缓凑近。
意识到不妙的叶长晴,开始痛恨自己怎么刚才就跟这小子口出狂言了。
郭承云奸计得逞地笑了笑,头一偏,吻在叶长晴的唇角。
叶长晴猛一哆嗦,抱住胸前萤火灯的双手也跟着失控,“乓”的一声,瓶子摔到地上。
数以几十计的光点,从瓶上的裂口钻出来,飞满六角亭,散布在影影绰绰的夜里,一时间宛若人间仙境。
当郭承云直起身来,叶长晴还保持着双手虚抱着瓶子的动作,双眼大睁看着郭承云。
叶长晴回神之后,恼羞成怒地大退两步,蹭一下拔剑出鞘。
郭承云怕小命不保,毫不犹豫地起跳,向空中逃窜,正好跳进传送阵中央。
叶长晴却没想到郭承云会逃得这么快,竟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他的动作定格在迈过去执剑要刺下的姿势。
追不追?
许久,叶长晴才收回步子站直了,手一松,剑尖垂到地上,发出一声“当啷”的脆响。
叶长晴扭头看见郭承云先前站在座位上的两只脚印,走了过去,想用个低级风法术抹掉,最终却放弃了,兀自站在那里发呆。
☆、华莲白鹤夜长晴(十一)
叶长晴呆怔半刻,忽然想到自己正站在那脚印对面,也就是刚才被强吻的地方,连忙逃也似地疾退一步。
他双手聚气,使了个土系的法术,想让亭子坍塌下来,结果水平有限,只塌了一小半,却落了满地的灰。
他四下里看了看,觉得丢人。
幸好没人路过。
“我再试一次,如果还不塌,就放过你。”
叶长晴也不知道是对着亭子说话,还是在对着什么说话。
叶长晴又发动了一次土系法术,终于成功让亭子的顶部坍塌下来,但是也只是顶部的一半而已。
于是他愿赌服输地放弃了,负着手如释重负地走掉。
叶长晴在小溪边走了半天后,风中凌乱地站住了:
为什么要走着回去,被那无能的家伙传染了?
郭承云那边,其实没有立刻离开,因为门派大比的最后一天赛程他还没得看。
这个理由非常奇葩,然而男性都喜欢看竞技比赛,不管是什么比赛。
第二天,复赛开始前,掌门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演讲。
郭承云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趁机问了莫如故问题:“怎么大师兄不参加?”
莫如故的脸色窘了窘,趴到郭承云身边咬耳朵:“我如果告诉你,你莫要到处去说。大师兄修为进展虽然快,现在处于辟谷大圆满,但是他要是上台,赢的概率只有六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