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让狱差送了笔墨纸砚进来,刘清挣扎了几次,也没能爬将起来,遂趴在地上,提笔沾墨。
花畹畹帮他把纸铺平了,只见他写道:“大老爷敬启……小人刘清于狱中拜上。”
一气呵成,如泣似诉,满纸怨气。
花畹畹从刘清手中接过那张陈情信,对着上面为干涸的墨迹轻轻吹着。
刘清趴在地上道:“只要大少奶奶能替小人将这封信呈给大老爷,大太太在国公府里断不能再有安生日子了……”
花畹畹心想,她才不会那么傻,亲自去送这信呢。她会叫刘香秀送的。
可是花畹畹面上却应承道:“刘掌事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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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被斩示众后,刘香秀才知道父亲被当作替死鬼斩示众的消息,刘香秀再心术不正,父女情谊还是有的,在望月小筑哭了个昏天黑地。
安念攘见她哭得可怜,便让人将蒋氏请来陪她。
彼时,蒋氏正和花畹畹一处,花畹畹特特将刘清的死讯告诉了蒋氏。
蒋氏心肠厚道,可到底是公公儿媳隔了一层肚皮,所以哭了一会子,倒也不是十分悲切。
望月小筑来人请她去宽慰刘香秀,花畹畹便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于是,花畹畹携着蒋氏到了望月小筑。
刘香秀正在自己的耳房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嚷着要去替刘清收尸,安念攘道:“等你大嫂来了,让她和你一块儿去吧。”
蒋氏来了,去耳房姑嫂少不得抱头痛哭。
安念攘便陪着花畹畹到前厅去说话。
蒋氏抱出一个包袱来给刘香秀,道:“大少奶奶体谅你我身份不便,所以已经命了小厮去给咱爹收尸了。咱爹是摊上命案被斩示众的,官府不同意让家属带回尸,依例将咱们爹葬到了乱坟岗上去,这个包袱是大少奶奶让人带回的爹的遗物,你是爹的亲女儿,就交给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刘香秀睹物思人,抱着那个包袱又哭了起来,喃喃道:“咱们在村里生活了几代人了,何曾听说咱家与那接骨村老有什么仇怨来着,爹为何就被当作杀人犯被处决了?香秀实在不明白……”
“爹肯定是被冤枉的。”蒋氏抹泪道。
刘香秀打开蒋氏带来的包袱,见是刘清生前所穿的旧衣,屡屡寸寸都被血迹浸透,不由更加难受,悲从中来道:“爹生前是遭了多大的罪啊,这么多的血……”
血衣中一封书信滚了出来,刘香秀拿起那信笺,只见信封上写着“大老爷敬启”几个字,一怔道:“爹的笔迹,是爹的遗书吗?”
说着,便急忙拆开了那信,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将刘香秀气了个半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