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香秀……”
蒋氏呼唤刘香秀,刘香秀微微醒转:“大嫂……”
“香秀,你受苦了。”蒋氏哭着道。
“大嫂好痛……”刘香秀气若游丝道。
蒋氏忙端出一碗药来,“喝了大嫂为你熬的止痛药,你就不痛了。”
蒋氏说着喂刘香秀喝下了那碗汤药。刘香秀没有力气推阻,只是就着蒋氏的手将那碗汤药喝了个底朝天:“大嫂,好甜……”
“嗯,大嫂怕你吃不了苦,在汤药里加了许多糖。”蒋氏说着,流了更多泪,眼睁睁看着刘香秀抽搐了几下,从嘴角渗出红黑的血来。
刘香秀睁着大大的眼睛,只是再也没有出声音,一动不动地躺在蒋氏怀里。
蒋氏伸手阖上刘香秀的眼睛。将刘香秀轻轻放在地上,苍蝇蚊子在刘香秀身上飞来飞去,蒋氏想脱下衣服给刘香秀盖,但手刚解了一粒衣扣便停住了。
不可。她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让任何人现她来过才是。
蒋氏低低对刘香秀说了一句:“不要恨大嫂,大嫂知道你吃不了苦,最终会将大少奶奶供出来的,大嫂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少吃苦,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还是早点去吧。来世投生要给富贵人家当小姐,不要给这豪门富户当丫头了,当奴才太苦了。”
蒋氏说着,收拾了药碗,悄悄出了柴房。
大太太安顿好了安念熙,正率着仆妇们要找刘香秀问话,到了柴房,却现刘香秀已经死了。
“这个死丫头竟受不得这点皮肉之苦就死了吗?”大太太不忿,“将我的念熙害得那么凄惨,她以为她死了便能独善其身吗?将她的尸体拉出去喂狗!”
刘香秀死前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所以此刻也看不出她是中毒而亡。
仆妇们奉了大太太的命令,将刘香秀的尸体拖了出去,扔到街边,引来一堆流浪狗啃咬。
那些狗竟是聪敏的,只是在刘香秀的尸体旁转了转,似乎闻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味道便不肯下嘴。
后来还是安念攘派人通知了刘清的儿子,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将刘香秀的尸体运回乡下去葬了。
刘清的儿子得了银子,哪里肯替妹妹好好找个棺木下葬?不过是寻张草席将妹妹的尸体一裹,草草埋了,白得了安念攘的银子,还想着等蒋氏也死在国公府里头,他是不是还能白得一笔银子。
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不像他的老娘被野猪咬死没得赔钱,而他的老爹更狠,杀了人被斩示众,不但没有钱赔,还连累他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所以刘清的儿子得了安念攘的银子,也等不及蒋氏死在国公府里,便给蒋氏寄了封休书,自己带着家里全部积蓄远走高飞去了。
蒋氏见了休书,不悲不痛,反倒如释重负。那原就不是什么可依托终身的男人,如今不过是放自己一条生路了。
大太太越想越不对劲,刘香秀从国公府逃走为何会躲在普济寺里,且是在惠泽的禅房内?
那惠泽可是原来花畹畹的贴身丫头香草啊!
大太太疑心,这一切都是花畹畹搞得鬼,奈何刘香秀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大太太越想越蹊跷,忽而想起国公府里还有刘香秀的大嫂蒋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