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或许还要加上她的抓伤在大腿上,部位暧昧,被救回来时又衣衫不整令大家对她愈关注。
眼下三三两两吃早餐的人里面,大半刚刚知道昨晚生了这么一件新鲜事,议论纷纷。有那嘴快的,已经给艳福不浅的大尾巴凶手起了个外号,叫“鬼爪狼”:一是说抓的地方刁钻,二是说一爪子下去,带毒带诅咒,让好好的一个人病成这样子,阴毒狠辣。
营地里的早晨,本就一片忙碌,这一天几乎可以说是闹哄哄了。
幸运红石的凯尔他们是长年出门的,议论归议论,八卦归八卦,一切都井井有条。早餐惯例由头一晚不值班的人提前一点儿起来准备,彼此轮流。所以,查理跟着尤里从帐篷里钻出来时,烙饼已经热好。
昨天下雨,结果康德拉运气好,摸到一窝野鸡,都闷头扎在窝里。两只给留到了今天早上、裹在树叶里、煨在火坑边儿上,这会儿也已经分切完毕。
十八个人分两只鸡,虽然算不上多,可足以让每个人都尝几口肉,正好下干粮。
凯尔他们四个正商量事情。两边招呼了声早上好,凯尔递给查理一只皮酥肉嫩、喷香流油的翅膀:“吃吧吃吧,多吃点。”
查理连忙道谢接过,然而心底下一阵无言。一旁康德拉就笑了:“瞧瞧。查理多斯文。我家三个小子看到肉,扑上来和他们的老子抢那!”
一阵哄笑。连尤里都忍俊不禁。他不便拂了凯尔地好意,也就没说查理早上最是不喜欢这些,只一径跟着乐。
凯尔担心查理脸皮薄,很快转开话题。给他们俩说了情况:“昨儿晚上。后来我们把那附近搜了搜,他们大概昨天下午从西南边逃过来的。看那个女人腿上的伤。应该是狼。路易斯问过了那个地精,他说碰到了狼王。领着很大一群,足足有几百头。”
韦恩啊唔一口,边嚼边道:“怎么会?现在可是夏天。可怜的……唔……小东西,他被吓糊涂了。”
奥狄斯摸摸他油光亮的秃顶,慢慢儿摇了摇头:“恐怕不一定。你忘了吗。前天那
他这话一出,凯尔便去看红胡子康德拉:“你觉得呢?”
康德拉似乎很擅长这方面,奥狄斯和韦恩也都望着他。他摸摸自己地胡子,皱眉道:“不好说,下了雨,爪印什么都乱了。不过八成是了……它们很狡猾。只是,路易斯说她中了诅咒?狼可不会魔法。”
会魔法地,那就要多一个字狼人。
凯尔神色随之凝重起来:“叫他们多多留神,小心总是没错。最多白费些辛苦。路上两倍哨。睡得也安心。等到了镇子上,我们再好好休息一天。”
几个都点头。接着商量人手的具体安排。
两个年轻人一直没插话,只是一旁留心听着。查理咬了一口鸡翅膀:很香,却太腻。对饮食地偏好其实是一种生活习惯,他早餐连喝鲜奶都困难,何况这个?连忙喝了两口水。
结果尤里就乐了,就着他自己那份烤鸡肉三口两口解决一条黑面包,跟查理勾勾手指:“吃不完?我来吧。”
查理立刻让他撕了翅根过去,自己只留下了翅尖和翅中。凯尔给查理留得多,翅膀连着胸脯肉扯下来的,到头来美得尤里笑眯眯。而查理见他快活,跟着眉眼弯弯起来。
凯尔他们略为诧异地看了这俩人一眼,不过见查理乐意,立即当作没看到。他们处处照顾查理是因为承了查理地情、得了好处,所以应该如此,别的可管不了。
没一会儿,奥狄斯吃完,拍拍干净手,清清嗓子,作个无奈的表情,冲韦恩和康德拉一点头:“这回轮到我了。”凯尔、韦恩与康德拉顿时都低低笑了,查理和尤里却是莫名其妙。
奥狄斯冲他们耸耸肩,起身朝旁边自家那十四号人走过去。凯尔笑完了,又特地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表情,把严肃收敛了些起来,更添了几分从容笃定的神色,也跟着一同走了过去只是他手里还抓着小半张烙饼,实在有损他特地维持的形象。
接下来,一个扮黑脸,专门说坏消息;一个扮红脸,时不时宽慰上几句,趁机将商定地安排吩咐下去,很快把事情安排好了。
这就叫把人卖了还让人给数钱!两个年轻人从头瞧到尾,恍然大悟,对凯尔他们四个不由深感佩服。
夏天赶路得趁早。这个季节,太阳还未升起来的时候,天空已经苍亮。他们早早起的身,到正式出,中间连带收拾帐篷、牵马套车,统共只用了大半个小时。所以等这一行人赶了一程路,太阳才升到树冠上方。
救来的女人和两位小姐同车。她清晨醒过一会儿,后来又陷入了昏睡,还着烧。恰好莎丽在教堂里侍奉光明,同为女人,又有许多方便,照顾病人的事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她身上。
查理一边赶路一边羡慕尤里的体力。尤里走得轻快。查理一直跟在他身边,慢慢儿被他的节奏感染,眼里嘴角渐渐泛起笑意………他自己的性子有些沉静得太过了。遇到某些事,还很容易阴郁。如今能碰上尤里这家伙,实在是福气。
尤里感到查理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对他咧开一个大大地笑容。查理顿时忍俊不禁。抿抿唇,到底还是没抿住,绽开了一个微笑。尤里越看越喜欢,又觉得查理地笑容小小的、不够大,和家乡地朋友们十分不一样。想起康德拉的话。对自己嘀咕:“的确挺斯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