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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1页）

岐人放下电话后举目远眺那一片又一片鳞次栉比的楼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寡妇，被医院党委粗暴的*了，可悲的是自己还得装出非常愿意的表情！客观真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吗？

在党委会研究岐人是否能够担任副院长职务时书记做了结论性的表态：岐人同志业务上已经接近成熟、行政上尚未成熟！对此结论岐人很不以为然，在他的意识里省医院院长只不过是副厅级、老子在油田年近仅二十岁不他妈的也是副厅级吗？按现在的级别算还可能是正厅级呢！当个破书记有什么了不起的，都五十多了才熬到这份儿上还不自觉，竟敢对老子说三道四了！这世道真他妈的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呀！老子不伺候你了，不用你管饭了！老子要自己单干，一定干出个样给红石竹看看、给自己在中东的儿子看看、也给你们这些混蛋王八蛋看看！他现在已经认识到还在这个医院干下去顶多也就熬个院长或者科主任什么的，终究也没什么大意思！老子凭着一颗拳拳爱国之心回国了，可这国他妈的不爱自己呀！要是早知道今天的结局何必回来呢！岐人本以为自己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个年龄最小、职称最低的临床医学的访问学者，回国后还不得像一个宝贝似的供着、培养着！可是回国后各方面的压力接踵而来，自己就像一个*的女人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实在难受之极！可是无论怎么想，他自己仅存的尊严告诉他不能给红石竹当助手，那就只好自己办医院，自己当院长，他妈的说干就干，找池田去！什么他妈的汉奸不汉奸的，何况把小鬼子的钱拿到中国来办自己的事情、为人民服务也算不得汉奸！想到这儿岐人释然了，他感到这座城市充满了生机，阳光也万分的灿烂，他逛在大街上，虚幻中似乎一切都没有了，只有他岐人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就像毛主席站在橘子洲头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一样，岐人仰天长叹：我岐人能不能或者什么时候力主沉浮？！

下班后岐人没有回家，孤身一人在一个僻静的街道进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碗坛子肉、一碟五香熏鱼、一个凉拌菜、一碟煮青豆、半斤白酒自斟自饮了起来，他回想起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自己空有一腔抱负得不到施展，这个社会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人与人之间在利益面前的居心叵测和勾心斗角真是防不胜防！也可能是自己定的目标太高把自己弄得心力憔悴！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和两个义父蔡作金、山口博宣，他体验过了农民父亲对他暴打式的父爱、高干父亲对他前途实施政治庇护的父爱、学者父亲对他的学术进行精心指导的父爱；他也体验了那遥远孩提时代温暖的母爱；使他感到凄凄惨惨的是自己的初恋对象景华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现在才体会到竟然是单恋！他体验了和自己的妻子花艾的酸甜苦辣，结婚的十几年来尽管花艾对自己的各种各样的折腾抱有不同的抱怨可从来没有后悔过！尤其在自己两次走麦城、一次上大学的时期都是花艾的乐观和宽容以及无私的奉献精神使自己度过了那艰难的岁月！北京的女特派员使他第一次尝到了禁果的滋味可又让他蒙受了人格的羞辱；在中国权力中心受到政治局常委接见的所谓的光荣历史偏偏又不能张扬！一门心思爱他的晏灵却成了他的二姐！他正在边喝边陶醉时进来了八个人在他旁边的大桌子边坐下了，一个女人走过来说：

“列为大哥！想吃点儿什么呀？”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儿人头也不抬、掏出烟卷边点边说：

“先来茶！”女个女人笑嘻嘻的用手挨个指着他们说：　。。

灵魂流浪第二部《枭商》第四章经商（5）

“1、2、3、4、5、6、7、8。”那人冲这个女人翻了翻白眼儿、不耐烦地说：

“我说的是倒茶！”那个女人又从后面往前数着说：

“8、7、6、5、4、3、2、1”　那人眼珠子一瞪，把茶碗端起来往桌子上一敦说：

“大爷说的是茶水，没他妈的让你查数！你要查数别光查大头儿，把小头儿也数数，那多过瘾呐！”众人淫淫的看着那个女人发着坏坏的笑，那个女人一丁点儿也不示弱，瞪着眼珠、挑起眉毛，双手叉腰，咧开大嘴粗声大气的说：

“哎呀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娘来荤的了！好！你们他妈的都把裤子脱了，看姑奶奶怎么给你们数小头儿，我能把那机巴玩意儿煮煮当血肠卖了，让你们那玩意儿上菜板儿、片儿片儿净眼儿你们信不信？”那人一看也震乎不住这个老娘们就笑嘻嘻的说：

“这位大姐真有意思，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嘛！还真生气了，哎大姐！你们这有王八吗？”那个女人得意洋洋的笑着说：

“这么多领导在这儿怎么能没有王八呢！”岐人醉眼惺忪的嚷嚷着说：

“老板娘！过来！怎么我来的时候你也没说有王八呀！”那个女人看着岐人笑得很开心地说：

“你跑这儿凑什么热闹！你来的时候不是没有王八嘛！”岐人还是不依不饶地说：

“哎！我可跟你说呀！没有王八可就不能要饭钱啦。”那个女人摆出一幅胜利者的姿态说：

“好吧！大兄弟，今天就算大姐我请客啦。”这原本是开玩笑的话可岐人却当真了，酒劲儿立马醒了一大半儿，他瞧着那个女人进厨房的空当儿就急速的溜出了饭店。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小风一吹，他有飘飘欲仙的感觉，白吃白喝得快乐洋溢在他的心头，当他看见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就中流动着一些袒胸露背、戴着蛤蟆镜、穿着各种颜色喇叭裤的女人时，他就想白吃饭是没有多大意思地！什么时候可以白玩儿女人那就更美了！

“岐人哼哼着小曲回到了家，看见他哥哥岐雨在家里坐着正跟花艾说着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没有想到谁谁就来了呢？花艾看见岐人离了歪斜的样子就说：

“你瞧瞧！在哪儿喝成这样，你天天这么喝早晚得喝死你，大哥来了你没看见啊！”岐人瞪着双眼直盯盯的看着他的哥哥，他和上次见面时判若两人，首先是胖多了，满面红光，大背头梳得油光锃亮，一身名牌西服、领带、皮鞋。岐人在心里犯着嘀咕，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一个典型的土包子如今怎么洋起来了，于是平淡地说：

“你吃饭了吗？”岐雨上下打量着岐人说：

“吃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挺惦记你的就过来看看，怎么样！你这大夫当得还很顺心吧，忙吗？”花艾接过话茬说：

“咳！大哥！你是不知道呀！这出了一趟国，谁看谁眼红、谁逮着谁踹一脚，弄得他呀整天就喝得迷迷瞪瞪的，我知道他是心不顺呐、窝囊啊！正好大哥来了，帮着拿拿主意、看看怎么办好！要总这么下去，这人不就完了吗？现在他干什么领导都看着不顺眼，我当初就说把从日本带回来的几大件都给领导们分了，他不干，这可倒好，处处给小鞋穿，不但副院长没了，科主任都没当成，成了一般大夫了，这样还不如不去日本了。”岐人琢磨着这是来看我来了还是来埋汰我来了！还西服革履的，真是世态炎凉呀！于是就说：

“大哥，我们出去找个茶馆儿坐坐，家里地方也太小，聊完咱们到医院去住怎么样？”花艾说：

“那样吧，你们在家住，我去医院住，明天早上我回来做饭！”岐雨憨厚的笑笑说：

“那也太麻烦了，我住在黑天鹅饭店，让岐人到饭店去住吧，明天早晨你就别准备饭了，我们在饭店吃完早饭我就回去了，这不你们和侄子侄女都看着了，我也就放心了，把这两千元钱留给孩子，每人一千，买点儿他们喜欢的东西。”花艾急忙说：

“大哥您能来看看我们，我们就非常高兴了，你哪能给孩子那么多钱呢？”岐雨把花艾递过来的钱又放到了茶几上，非常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