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钱粮,司法业务)大清朝显赫一方——地区专署的干部,美妾如黛,仕途得意,中饱私囊之时,唯一的宝贝儿子忽然不见了,这打击有多沉重,不言而喻。
劈开头盖骨,
雪水倒下来。
正当老母夫人丫环美妾,合着粮台大人魂飞魄散,哭哭啼啼时,忽报少年回来了,一大家子争先恐后地涌了出去。少年是自己逃回来了,不过几日没见,就面黄肌瘦,面目全非,昔日风华正茂,潇洒自如的公子哥儿,成了一具弱不禁风走路都打哆嗦的活僵尸。
一家子听少年一一道来,
更是悲愤难眠,哭成一团。
原来,少年被二贼劫走,即被蒙上眼睛送入贼窝,被迫吞下莫名药物,夜夜亢奋,日日疯狂。少年不堪忍受之时,趁二贼外出觅食宝贵机会,独自逃了出来。
粮台大人知会道台大人,
派兵四处进剿无果。
一日,少年忽然在外面叫将起来。原来,他在街上观斗蟋蟀玩儿时,意外看到了二贼正在一前一后的游弋。官府迅速出兵,将二贼捉拿归案。
众皂役一齐擂响长板竹,
山呼海啸般发出“跪”的么喝。
可二贼非但不怕不跪,反而声称冤枉是少年看错了人云云。道台大人治乱世用重刑,哪容二贼争辩?抛下令箭就连叫给本官狠狠儿打,不怕他俩不招供画押。
一干膀大腰圆皂役上前,
二贼居然徒手反抗,拚命博斗。
好容易被掀翻在地,尽剥衣衬,正要用刑,皂役却出了怪叫,二贼竟是女子。一美一丑,肤色凝碧,特别是那相貌奇丑的短个女,状如人猿,令人心惊,在她**之间,纹着一枝描金箭头。
按照道台大人的命令,
皂役们恶狠狠的举起了长响板,正要落下。
衙门外,忽然涌来了几十上百人,男女老少,乞丐路人商贾,声称要见道台大人,二贼系大清良民,何故要无故加罪陷害?朝廷命官审案,暴民居然成群结队冲击,这俨然于是午门劫法场造反,这还了得?
可道台大人很快发现不对,
这些人不像自发,而是有备而至。
从穿着语言上看,不是升斗小民,而是令人畏惧人多势众的帮众。联想到京都正在闹义和团,红灯照,道台大人暗叫声不妙,找个借口,转身开溜……
人状猿,
从此名震江湖。
和这桩朝廷震荡的大案相比,人状猿日常的做为,更是令人不齿。买东西从不给钱,看中拿上就走,看上那块地方好做生意,就强迫原主人搬走,人状猿因其太丑,走在路上路行不惊恐回避,二贼也上前挥拳便打,举脚便踢……
可因其帮众众多,
动辄呼啸而来,人仰马翻,伤人血流,官府也拿其毫无办法。
大家慢慢就以躲避逃散,忍声吞气为主了,背后都叫人状猿“强盗”,又因其**间的描金箭,于是,强盗金绣的大名,越来越响。
在宝英看来,
强盗金绣所谓鼎鼎大名,
其实,不过就是个上海滩常见的女痦子女流氓,上海人称为“女白相”,是根本和什么侠盗之类的江湖义士,譬如自己挂不上号的。
不过,
她背后的帮众,却绝对不能小觑。
几个帮众便成江湖,几百上千乃至上万个帮众逐成天地,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更一股连官府也感到胆寒的力量。更何况帮帮相连,众众心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剪不断,理还乱了。
宝英思忖间,
阿桂问道。
“金绣老板,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来到这儿,有何指教?”现在,她认定这不是那一对儿,可又好像与自己有什么粱子,又见结拜妹妹思忖不语,猜想一定又是什么江湖上的草莽,便不卑不亢的应酬,一面又拿眼来瞟阿喘妈咪。
阿桂原意,
是让她离去,
带着风仙妈咪和众姑娘伺客,莫耽误了生意。哪知人状猿一拍打桌了子,喝到:“小桂生讨打,我说过黄捕头是我们大家朋友,你还递什么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