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甚是有道理,周围的人仔细一咂摸可不是这样,这种风气可不能形成,那凤头村的日子就没有安宁的时候了。
赵铁军也觉得不能这样处理,以后大家有样学样,自己这个队长还怎么当。
本来这村里虽是有一个两个偷鸡摸狗的,可哪个村子敢说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只要事情没走大辙就行。
哪里像王浓梅这一家,拿偷东西当正常事一般理直气壮,这样就太过分了,他不能这样轻易地纵容他们。以后这村子他还能管谁。
他这里还在琢磨该怎么办,那边邹金枝已经绕到付春华家的门前来了,对着赵铁军说道:“大侄子,你看你二伯在地上也躺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让我们把他弄回家去?”
赵铁军点点头,回头看向付春华:“春华,你是泼了什么东西到他脸上了?”
付春华回道:“就是当时手里端着一碗辣椒水,回家用清水洗洗就行了。”
赵铁军见她说完就对着跟在邹金枝后面进来的付永广说道:“二哥,你听见了吧,赶紧回去给你爸洗洗。不过这个事情不算完,等他恢复了,我们队上就会商量出一个章程来的。到时候,我们会好好地处理这个事情。”
邹金枝和付永广两个让他这番话说得面无血色,这一下丢脸丢大发了。两人急急地冲进付春华家的院子,将还在地上闭着眼睛翻滚着的付家金给架了回去。
赵铁军对着围在院门前的村民说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大家一定要以此为戒,都回家吃饭去吧!”
众人听得没热闹看。这才四下散开回自己家去了。
不过有的人还是小声议论起来,有的说:“不知道这回赵队长会怎么处理?”
有人回道:“我觉得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真的村里人都学这坏样子,这村里可就没法呆了,谁都得当心自己家的东西。要知道咱们村平日里出门都不锁门的,只有出远门才锁一锁。这以后要是丢了东西,就说不清了。”
有人就叹气:“那以后咱们村可就出了名哦,把村里这么多年的老传统都得改了,还不得让别的村笑死了。”众人都摇头回家去了。
赵铁军回过头来安慰站在门边的李舒蓉几个:“三伯妈,您也别着急上火。这事我肯定会给个交代给您,不会让这事就这么了了的。”
说到这里,赵铁军指着付春华说道:“你这小机灵,晚上过来找你兰姨的时候,我再跟你详细说这个事。”他这是把付春华已经当做这个家能做主的人了。
三人送走赵铁军,这才将院子里的枞树枝都扫了起来,放回了原处。
灶屋里的饭菜多亏都做好了,不然这一通闹,还不得都糊了。三人吃完饭,就一起商量起今天这事来。
付春华觉得如果还跟隔壁这么住着,迟早那篱笆墙他们还得爬过来,因为那已经是个习惯问题了。
如果能让他们家搬家就好了,可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家搬家的话可真没那么多钱盖新房子,就是跟别人换房子,别人又如何肯跟一个小偷做隔壁呢。
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没什么切实可行的好办法,只得寄希望于今天晚上去赵家,看赵铁军怎么说了。
其实付永瑜也有些疑惑,这春华跟自己一起进的门,她手里什么时候有的辣椒水。当时只看到她手里好像也没啥东西,就是在付家金脸上这么一挥,付家金就捂着眼睛倒地了。
她私下里问付春华,付春华却是神秘一笑,然后说道:“幺幺,您就别管了,我这随身都带着些防狼的东西呢。”
付永瑜不明白,什么叫防狼的东西。付春华就开始瞎扯:“一切想欺负咱们家的人都统称是狼,对于隔壁一家,那都是狼。”
然后又开始说起隔壁一家的各种不好来,付永瑜一说起这个那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累的,付春华觉得姑姑这心里好比解放前被压迫的贫下中农一般,而隔壁就是万恶的地主。
隔壁屋里这个时候却是炸开了锅,邹金枝一边哭,一边用清水给付家金洗眼睛,付家金一直叫疼。
王浓梅在旁边看着公公,有些无语。这些年她也曾跟公公说过,不能因小失大,那些个小东西不至为自己家去拿。
可公公不相信,也是他拿顺手了,拿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舍得不去占这个便宜,在他心中不占便宜就等于吃了亏吧。
王浓梅却没有注意到付春强那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的脸色,他心里只觉得丢人丢大发了,以前偷隔壁的东西,她们就是发现了也不敢声张,付春强还觉得没什么。
这一次,不但声张了,还闹得全村沸沸扬扬,这一下面子里子都没了,付春强只觉得自己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隔壁不是对不住自己家么,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闹出来,他现在也有些迷茫起来,心里有种想找人诉说的想法。
到了晚上付春华去赵家,赵铁军却是出了个这样的主意,第一,当然是让付家金在工棚那里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李舒蓉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全村人都可以是监督人;第二,让付家金出钱,将两家的竹篱笆换成两米高的砖墙。
付春华想,到底是当了队长的人,这心思和想法就是比自己家这三个女人活泛,这主意别人不说怎样,自己家是绝对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