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某日,封起云与介老传信,说已经成功卧底,此后却再无消息了。
李盛听至此处,便觉得虽然黑潮组织深不可测,但以大周朝廷与五岳
派的势力,什么样的组织不能教它覆灭?
介老手捻长须,道:“姬兴被刺之时,老朽与那黑潮首领交手上百招,自然瞧着他的武功绝非出自中土,倒与西北外族的武学相似,大周朝立国之初,内忧外患,实在不宜与西北外族再交恶。封师兄离开门派,在江湖上收集黑潮组织的消息,也不断传来消息,想不到愈是了解,愈觉得深不可测……”
他话锋一转,对李盛问道:“小兄弟可猜猜那黑潮首领的年岁。”
李盛皱了皱眉,想不通介老为何忽然问他这个问题,略一思索便答道:“黑潮首领既然与介老交手数百招,应当年龄相差不大,总不会相差十岁。”
介老面上显出神秘的表情,淡淡道:“封师兄后来传信,说见到了首领,而那首领当初刺杀姬兴之时,不过二十岁,而老朽当时已经四十三岁了。”
“这不可能!”李盛瞪大了一双小眼,“就算在天资极高的人,内气却是要靠终日打坐练功得来的,这不可能……”
他往日听施小柔说“黑潮”如何神秘强大,但如今他已经了解到了一点这组织的真相,却一下子将他打击的无法接受。
“二十岁啊,便建立起了如此严密的组织,这般武功与心智……”
“妖孽。”汲良骏吐出两个字。
李盛长呼了口气,道:“真不知封前辈是如何在这妖孽眼皮底下生存的。”
介老叹了口气,道:“封师兄如今既已作古,咱们便来看看他最后的书信中有何玄机。”
说罢,他长身而起,从一角的木柜中取出一只瓷瓶,来到书桌前,取一只干净的毛笔,打开瓶塞,用毛笔沾着瓷瓶中的暗黄药水,涂在那封空白的书信上。
涂完之后,长袖扬起一阵轻风,书信风干,如神迹般显出两个字来。
“东海!”
介老一时默然。
汲良骏道:“封师伯所说的东海,应当是那黑潮组织的秘密巢穴,果然狡诈,海中风浪,暗礁自然极为适合藏身。”
李盛也是相同想法,听罢后连连点头。
汲良骏见介老手按书信,似是陷入回忆之中,不敢打扰,拍了拍李盛的后背,退出了草屋。
两人与屋外的马老告别之后,回转前山。
……
汲良骏路上低首沉吟,行至一处山坡,突然抬头对李盛说道:“李小兄弟,这次之事真是多亏了你了,现在汲某有些要紧事要安排,先走一步,还请小兄弟在峻极峰多住几天,一应的食宿安排便与周明说好了,他自会安排。”
李盛连忙点头。
汲良骏“嗯”了一声,运起轻身功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林木之间。
“好俊的轻功!唉,也不知如今公叔师父如何了。”李盛一时愁容满面。
虽说他很感激施小柔将他带入这武林之中,每日的精彩比之前在宁州城多了百倍,但他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武林黑暗面。
结识赵乐平兄妹,拜师公叔朋,与赤阳门掌门为敌,招惹黑潮组织,与施小柔相恋,与薛冲结为兄弟,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心中浪潮般奔腾翻涌。
午后,李盛在周明的引路下,来至一处院落。
初一进门,他便被薛冲抱了一个结实,笑道:“不过半日未见,就这般想念了么,哈哈!”
薛冲一把推开李盛,笑骂道:“他娘的,你老兄我在这里担惊受怕的,想不到你这般没良心。”
周明在一旁笑道:“你们两兄弟且慢争吵,我命人送些饭菜,让你们边吃边吵。”
三人同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