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间餐桌入座,梁见舒主动开场:“未经允许调查凌小姐的私人信息的确失礼,还请见谅。”
话是道歉的话,语气却一派冷然,听不出多少愧疚。
凌挽苏也给不出多少谅解。
抿了下唇,不绕弯子:“梁总找我有什么要事?”
呷了一口餐前酒,她模棱两可地说:“我以为凌小姐猜到了。”
水晶吊灯粲然流光,凌挽苏对上她的目光,仍觉那双眼睛像被寒雾遮掩的湖畔,看不清,看不透。
心里压下去的紧张又被钓出来,桌上的酒,一口也不敢尝。
“猜不到。”
凌挽苏说,“实不相瞒,我也一直想与梁总再见一面。”
“有什么要事?”梁见舒拿相同的话问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她语气,倒像觉得自己不该再找她。
奇怪,半夜打电话骚扰人就应该了?
凌挽苏说:“想跟梁小姐认真道个歉,我那晚喝多了酒,胡言乱语,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胡言乱语。”梁见舒没感情地重复一遍。
“是,我酒品特别不好,喝醉喜欢编瞎话。”凌挽苏诚恳自省。
梁见舒脸色微变:“那就可惜了。”
“可惜”是什么意思?
隔着餐具和烛台,凌挽苏忍不住多想,眉尾稍挑,又被她迅速压下,做乖巧脸。
她挑眉的动作藏着一绺风流意,梁见舒想起某些梦中的旖旎画面。
顿时心悸,神情仍未变,直白道:“凌小姐说梦到跟我结婚,我觉得巧,很感兴趣,想听听细节。”
过去三周了姐姐,你反射弧再长也不至于现在才感兴趣。
当真感兴趣,为什么电话不接,已读不回。
凌挽苏腹诽。
那梦往难听些说,是她个人的妄想,春梦罢了。
对方如果生气还能理解,但说对细节感兴趣,鬼也不信。
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防备,梁见舒问:“不方便吗?”
凌挽苏没点破,“梁总那晚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这个?”
梁见舒平静应下:“是,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还是面谈更好。”
侍应生端主菜上桌,牛肉煎得恰到好处,摆盘精巧华美。
凌挽苏闻见香味却没胃口,“我打电话,发消息,怎么不回?”
“年末,会多,今天才有时间。”
这理由糊弄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