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定时分,大秦京城。
&esp;&esp;人定者,静也。
&esp;&esp;赵信龙床高卧,却有些无法入睡。
&esp;&esp;双眼微闭,但脑子里却有诸多信息如走马灯般的不断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
&esp;&esp;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虽然目前基本上来说算是大局在握,但越到这种时候,对于他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压力越大。
&esp;&esp;偏偏又不能显露。
&esp;&esp;在人前还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esp;&esp;这对他来说暂时还并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他只是一个穿越者,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上位者。
&esp;&esp;当然也很难做到如某些历史上著名的装逼犯一样,漫不经心的来一句:“小儿辈已破敌矣。”
&esp;&esp;不过,这夜晚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无心睡眠。
&esp;&esp;丞相府,刘峙刚走到相府正堂门口,就听得瓷器摔在地上的破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esp;&esp;紧接着又听见崔智灏愤怒的咒骂声。
&esp;&esp;“混蛋,混蛋,全都是混蛋!”
&esp;&esp;“来人!给本公子召集家兵,本公子今天定要踏平冯宅,斩了冯忠那狗贼头颅,我看谁敢拦我!”
&esp;&esp;刘峙一听这咒骂声不由一怔,随即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心中不由再次一阵失望,这崔家这是集体发头昏了吗?
&esp;&esp;居然在此时还去招惹冯忠,这是嫌拉得仇恨值还不够吗?
&esp;&esp;不过看这样子,倒好像是找麻烦失败了。
&esp;&esp;接着就听有人急忙劝道:“二公子,不可啊!虽然不知道南珞璎为什么会搀和在这其中,但是必然和南家有关,不可轻举妄动。”
&esp;&esp;“南家,南家又怎么样,南苍不是明日就要开拔了吗?”
&esp;&esp;崔智灏这话说的硬气,但是仔细一听却就不太对味了。
&esp;&esp;里面的人可能也觉得不太对味,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既然如此,不如等明日之后再动手不迟。”
&esp;&esp;“不行,冯忠不能动,不但今日不能动,明日也不能动,明日之后也不能动!”
&esp;&esp;刘峙终于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里面的对话,然后迈步而入。
&esp;&esp;“什么人大胆……”
&esp;&esp;崔智灏一听居然有人敢这么不客气的说话,不由勃然大怒,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刘峙,漆黑的脸上不由的一阵阴晴不定。
&esp;&esp;半晌之后,才一声冷哼,“本公子道是何人,原来是文山先生。文山先生半日未见,本公子还以为是文山先生见我父一时染恙,便不辞而别了呢。”
&esp;&esp;这话一说,不光刘峙一皱眉,就是堂上其他人也都是一阵错愕。
&esp;&esp;怎么听二公子这意思,是要驱逐刘峙吗?
&esp;&esp;对此,有人心中惶惶,有人事不关己,有人皱眉心忧,当然也不乏有人似笑非笑乐见其成。
&esp;&esp;毕竟任何团体内部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任何人在任何团体中也不可能获得所有人认可,总有人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看那些风生水起之辈,便觉若不是此人,自己也可以取而代之。
&esp;&esp;倒是坐在主位上的崔智瀚,见崔智灏明明之前说好了,等再见到刘峙便道歉,礼贤下士,怎么再次见到又是这种态度。
&esp;&esp;不由一皱眉,低声斥责道:“二弟不得无礼,文山先生对我崔氏忠心耿耿,岂会因为一时意气便弃我崔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