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后还是领养了孩子,在第三区过着平静的日子。
后来有一天,我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张请帖,署名是第一区的特首,他矜持地邀请我参加数日后的晚宴。
那一瞬间,我想到数年前,迟家人也是这样,先递来了一封请帖,或许贵族,骨子里都是骄傲金贵,不懂得如何温暖人心。
我将请帖撕碎了,扔进了下水道里,并不打算去。我已经隐约明白,迟家、第一区特首、迟慧和我之间的关系,但并非所有的久别重逢,都会带来童话中的结局。
第一区特首家的争斗我也有所耳闻,而在这个时间点,这封姗姗来迟的请帖,让我不得不多想。
我已经离开了宋东阳第一次,我不想再离开他第二次,所谓亲情的羁绊,我在迟家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这让我缺乏勇气,再做尝试。
除此之外,我隐约查到,他们曾帮助迟慧和迟家人去对付宋东阳,如果不是宋东阳足够命硬,恐怕他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我的心太小了,我需要在意我自己、我的伴侣、我的养子,而非毫无记忆却存在血缘关系的人。
拒绝参加晚宴后,我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宋东阳却突然起了兴致,悄悄地把势力向第二区和第一区延伸。
他像往日那般为我削苹果,我忍不住问他:“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
他扭过头看我,说:“我们明明都很年轻。”
“上次是谁喊腿抽筋了?”
“明明是你向上折得太久了。”
我的脸红了,他却笑了起来,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了小块,递给了我,说:“这是我们结婚的第八年。”
“我知道。”
“我想在第十年,为你换一枚戒指。”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同他说:“我更在意你的安全,更关注你会不会感到疲惫,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我不会勉强自己,”他看着我,眼里溢满了自信与勇气,“让我试试?”
“好吧,”我亲了亲他的鼻尖,低喃出声,“让我帮你。”
“好。”
宋东阳的野心比我想象得更大,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有为之匹配的能力。
我也没想过,我和我生理上的父母相见,竟然在权利的交接仪式上。他们看我并没有几分温情,刚好,我看他们也没有。
宋东阳当着他们的面,把权戒套在我的手上,然后单膝下跪,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说:“我将所有的财富和权力作为聘礼,渴求你嫁给我,我的恋人。”
我想说,没有先套戒指再下跪求婚,也没有结婚十年,才想起补办求婚仪式。
但我真正说出口的,却是“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宋东阳,恭喜你,重新赢回了我的依赖和信任。
我和宋东阳在第一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应邀出席,我们的关系依旧十分生疏,但这样刚刚好,我不会去思考为什么我会流落在第十六区,为什么迟慧得不到他们的帮助,会被宋东阳杀死,又为什么在宋东阳羽翼丰满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我桌面的请柬。
同样地,他们也不要想通过我去掌控宋东阳,或者试图重新回归第一区的权力核心。
教父在念着长长的贺词,我看向了我的宋东阳,他是那么英俊,又是那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