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习惯叫我小迟,其他人叫我队长,只有裴昀公事公办地用代号称呼我。
他不太喜欢我不听他的话,无论是之前在特别行动处,还是后来结了婚。
这次我又没听,他回来之后可能会生气。
想到裴昀冷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不自觉勾起嘴角。
曾经惹他生气也是我的爱好之一,现在想想真够幼稚的。
和林叙沟通好行动方案,傍晚时候,一辆直升机来把我们接到了r国首都s市。入住的酒店也归属于皇室,总统套房的巨大落地窗视野宽阔,几乎可以看到皇宫全貌。
我站在窗边,放出两只苍蝇大小的微型探测仪,操纵它们落在皇宫的外墙上。
不出意外的话,整个皇宫上空都有信号干扰装置和高压电网。果然,其中一只探测仪在试图翻过外墙进去里面的时候,被呲啦一声电成废品落了下来。
我只好让另一只停在外面,拉近镜头观测里面的布防情况。
一切都与已知情报无差,可以按照原计划行动。
林叙从酒柜里拿了一支干邑,倒了两杯端过来。
“我小的时候进到过里面一次。”他望着窗外说。
我接过一杯酒,转头看了他一眼。
“去参加王储的生日宴会。”林叙笑了笑,“当时我才九岁,王储应该不会记得我。”
能参加王储的生日宴会,说明家里非富即贵。
“为什么想不开当特工?”我问。
“年轻冲动。”林叙笑得吊儿郎当,我看得出他在糊弄我。
“你呢,为什么?”他问。
“不为什么。”我实话实说,“走到一个阶段,该做什么,就去做了。”
“包括结婚?”
我抿了一口酒,“嗯。”
林叙不说话了。
晚上他被我赶去卧室,我睡客厅沙发。
保护圈藏起了后颈伤口,只有在深夜,偶尔袭来的隐痛才会提醒我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我把保护圈摘下来丢在茶几上,撕掉自欺欺人的抑制贴,让伤口透气。
以前我羡慕beta,不会有发。情期的困扰,也不会受限于信息素匹配度。现在我真的变成半个beta,又开始感到怅然若失。
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向往自己没有的,怀念自己失去的,对于当下的一切又永远不知满足。
我亦不能免俗。
第二天下午,n来跟我们会合。
这位女alpha比想象中还要酷一点,高马尾,黑墨镜,长筒靴,座驾是一辆非常高调的重型机车。
“嗨,苏迟。”她把车停在路边,摘掉头盔向我伸出手,“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