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把为什么骗她告诉她?就单单说了结果?
陈迹停下来,吞吞吐吐地答:那我怎么好意思说,岂不是唐突了她。
活活笨死你算了,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爱慕她,这两个月给她写信了吗?流夏气结,推开他替他磨粉,快去告诉她,不好意思说,那就写封信递给沈大夫。
要是能把秋凝尘现下那城墙拐角似的脸皮,匀他一点就好了,流夏气闷地想。
被妹妹一通指责后,陈迹润色了一封陈情信,心跳如雷地进了医馆。
沈照君正在给一个伤寒病人开方子,见到陈迹后,指使他照方抓药,并不多言。
直忙到天色将晚,城里宵禁,再没有多余的病人来,沈大夫揉揉肩膀说:辛苦陈大哥了,阁内事务不忙么?
最近无甚大事,不算忙。他答,后又紧接着问:你不怪我骗了你么?
我晓得,你们修士出门在外必是有个别的身份做伪装,不至于降妖除魔时打草惊蛇,不告诉我也是有理,我为何要怪罪?她笑着说。
她语气坦荡,半点不同他计较,但陈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句宽慰的话在他耳边自行变成,随你是猎户还是农户,你的事和我有何干系?
看来还是没把他放在心上,他黯然地垂下双眸,拱手道:那我今日就告辞了,明日再来。
袖间的信已是被攥紧,被微微汗湿,以致面目全非,他心情低落地想,这封信还是等以后再给她吧。
城西的云集客栈,是卢城最大的客栈,流夏一行三人住在这里,见陈迹来,很是好心地给他开了一间房,总不好让他蹭住在沈大夫家,传出去于她的医馆有妨害。
由于是第一次来人间,之妙这只没见过世面的肉团子一直很兴奋,以至于到了晚上都不睡,秋凝尘为了哄她开始给她讲故事。
流夏坐在客栈里的窗前,听见隔壁的动静,知道是陈迹回来了,打算去问他,却被秋凝尘拉住,他脸色很差,脚步也迟滞,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会是被拒绝了吧,不过倒也是,主角这么顺利地就在一起,之后的剧情还怎么演,流夏决定给陈迹留些脸面,今晚就不去揭开那血淋淋的现实了。
之后他们几人帮着沈照君备了足足的药材,流夏一行便要辞行往北去。
明日我们去哪里?临行前流夏问道。
去见见你那罗刹国的朋友。秋凝尘翻身上榻,他不是想你了么?正好让他看看你。
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因为不知道魔气的事,流夏自认那说辞简直天衣无缝,可他为何不依不饶?
我日后自己去就是了,师尊好容易出来一趟,还是去些风景优美的地方好,那儿到处都是山,如今雪下得又大,没什么看头。她支起身子提议道。
秋凝尘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你还想自己去?
不是,下回和炎若一起回去就行。
我意已决,你就不必劝了。他伸手把流夏捞到怀里,让她压在自己身上,黏黏糊糊地接吻,别提他了,我们做点正经的。
伸手除掉彼此的衣物,秋凝尘捏着她软绵绵的手往自己身上按,摸摸师父
闻言流夏起了报复之意,像和面似的草草揉了他几下,抬眼望向床顶,叹气道:真是无趣,和摸自己也没甚区别。
随即翻身下去,背对他躺着,哎,这男欢女爱,也不过如此。
你秋凝尘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满腹心事地看她沉睡。
第二日腾云时,他全程不发一言,愁云罩顶,流夏心下狐疑,他还在生她昨晚的气吗?
不过逗逗他而已,心眼比针尖还小,她干脆也生了闷气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