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鸢的手背在背后,对她做了个通行的手势,示意殿内没有异状,武明玦不在。武明贞这才放下心,跟在谢令鸢身后,走入天辉殿。
眼前世界仿佛刹那明亮,她听着身前的谢令鸢干笑道:“是这般,臣妾方才在外面游园,遇见修仪妹妹与丽妃妹妹,这便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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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武明贞沉默走入,容颜映在殿内明亮的烛光下,萧怀瑾眼前蓦然一亮!
他记得,武修仪方才胸闷,出去了片刻,然而再回来时,他却总觉得她哪里变了——从前的娇柔可人……并不可人,是娇柔,娇柔都隐去了,反而是清爽利落的美。
若说之前的她,像蜜糖一般甜腻;今夜的她,便如晨露一般清莹。
只是……那堕马髻……怎么变成往左的了?
他明明记得,方才武修仪出门时,堕马髻是往右的啊?
他摇了摇脑袋,将之归咎于错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爱妃来坐,今夜索性畅叙小酌,不必拘礼。”
——什么?今夜?
谢令鸢再度雷劈,这是要不醉不归的节奏?!
谢令鸢不晓得武明玦究竟去哪儿了——兴许是见势不妙,机灵着先躲出去了。然而没有确认他离开,她的心里,终究是揣着心事,显得有点坐立不宁的。
她只能跟在丽妃身后,在萧怀瑾身旁落座,武明贞则离得萧怀瑾最远。此刻,二人心中只冒出了一个念头——把萧怀瑾与何贵妃,灌醉!
喝酒大法好!
谢令鸢对着皇帝掩唇一笑,执起酒杯:“臣妾这杯酒,敬祝陛下喜得龙嗣,祝愿中宫娘娘顺利诞下龙儿,为我大晋绵延国祚……”
丽妃岂甘落于人后,也举着酒杯道:“陛下,臣妾同祝……”
武明贞也只好跟着举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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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辉殿一片饮酒作乐,月色下,行宫御宴处,命妇宴席终于散了。
曹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松了松筋骨,一阵疲惫涌上。自从怀孕以来,她便十分嗜睡,此刻迫不及待要去歇着。
只是还未走出御宴宫殿的大门,便听底下人来报:“娘娘,陛下半个时辰前,去了德妃的天辉殿,此刻,正与贵妃、德妃、丽妃、武修仪等人饮酒欢乐,武修仪甚至为陛下跳舞助兴……”
饮酒作乐,跳舞助兴?
曹皇后的脚步一滞。兴许是有了孩子脾气也大,她蓦然感到一阵不可遏制的愤怒,卒然冲上了心头。
她不怨萧怀瑾,她气的是,贵妃德妃丽妃等人,好生下作——趁着她怀孕,把萧怀瑾哄着,纵情酒色以邀宠!
罢,既然她们要结盟成伍,她也自有对付她们的办法。
曹皇后垂了垂眼皮,面上是淡定,只沉声道:“去将白昭容请来。”
钱昭仪给她办砸过差事,去丽正殿查个账都查得屁滚尿流的,皇后已经不太信任她了。相较而言,白昭容虽容易生异心,然而事情经由她手,往往是滴水不露,有些事,还是要交由白昭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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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容散了宴后,便被曹皇后留住,吩咐了一桩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