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煦还没睡,一袭白色的衣裳,领口半敞着,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肌肤,才洗过的乌发随意地披在散中,宛如先晋名士一般的随意,却依然透着些清雅矜贵。
俊美的脸微微抬起,灯光下精致似好女。
一双眼眸清澈见水,毫不见往日的凝窒,束眼的帛带随意地扔在一边的桌上。
福贵在门口禀报:“殿下,人来了。”
“进吧!”懒洋洋的声音传出,裴珏煦随意地道。
一个侍卫跟在福贵身后进来,单膝跪下:“见过殿下。”
“如何?”
“身手不凡,中了属下一剑,受了伤。”侍卫道。
“左相府的人?”裴珏煦抬起眼眸,并不意外听到的消息。
“属下不知……还待查证。”侍卫道,有了受伤这个明显的特点,如果真的是左相身边的人,是很可以查的。
“觉得……有没有联系?”裴珏煦修长的手指落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书桌,问道。
“可能有关系。”侍卫道。
“行了,先下去休息吧!”裴珏煦深吟了一下,摆摆手道。
侍卫恭敬退下。
“殿下……现在要怎么办?”福贵没有跟着下去,弯腰道。
“左相府!居然是……左相府。”裴珏煦不置可否地道,意味不明,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多了几分沉郁。
“殿下要细查左相吗?”
“暂时先别查!现在只是一点点的线索……未必就肯定了。”裴珏煦阻止。
“殿下的意思……先不查?”福贵道。
“先查最简单的!”裴珏煦笑了,灯光下眸色流转,别有一番潋滟,却也让人觉得深幽莫名。
往日的温雅如玉,现在在灯光下多了些说不清楚的妖邪。
“替我送一份礼给姜锦心……”裴珏煦道。
“殿下要送什么?”福贵笑问道。
“就那幅画吧,听说姜锦心喜好这些东西,就送了她。”裴珏煦懒洋洋地道。
“殿下,那画会不会……不太好?这还是皇后娘娘处得来的,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会不喜的!”
福贵提醒道。
“无碍!姜锦心很不错。”裴珏煦笑道,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一手撑头,笑意温雅,“她这次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可是皇后娘娘……”福贵还是担心。
“那就让七公主送吧!”裴珏煦懒洋洋地道,摆摆手示意不必多提。
“是,奴才替姜二姑娘谢过殿下。”福贵大喜。
“怎么,你对她倒是不错?”裴珏煦斜睨了福贵一眼。
“姜二姑娘救过殿下,就是救了奴才的命,那就是奴才的恩人,奴才自是该对姜二姑娘好的。”福贵忙一脸正色地道。
“行了!下去吧!不过……若是这画惹出些什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裴珏煦笑道,眉眼轻扬,显得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