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琛叼住烟,把话题从这儿止住。他说:“我有结婚人选。”
这话惊了满堂,一时间酒杯举起,人人都想要从他口中挖出一星半点消息。
靳砚琛喝了两杯就打算撤,他倚靠在吧台一侧的位置,低头把烟点燃,屋子里还在纷纷扰扰的吵闹,吵他究竟应该娶哪一家的姑娘,是能保他官运亨达还是前途无量。
他慢慢吸了一口烟,浓烈而暴虐的雪茄在空气中绽放气味,轻薄缭绕的烟雾在靳砚琛眼前无意识勾勒出一张面容。
像云雾一样渺然的,忽远忽近出现在他面前,会大气凛然地说出“不要为一个男人失去自我”这么一番话的小姑娘。
靳砚琛不可避免的承认,有些东西,就像抽烟,一开始也许只是抱有新奇好玩的态度,到最后谁也没想到,会成为他这汪死水里的哗然。
人站到了一定的高位就喜欢将女人和财富混为一谈,事实上靳砚琛觉得今天被各位叔伯挑三拣四的姑娘未必也愿意和他有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叫程宁把那些女孩的照片收好。
走了两步,靳砚琛慢慢转过身,像想起什么似的,他手里捏着雪茄,慢条斯理道,“不劳各位叔伯费心了。”
“我靳砚琛想娶的人,没人能干涉。”
——
靳砚琛提前离席,自然不知道这句话起了多大的风波。
那位被他下了面子的二叔当晚就致电靳鸣,说他叛逆桀骜不通礼数,千百年传下来的祖宗规矩,他居然想要打破。
靳鸣默了下,问:“他要打破什么规矩?”
“我看他心被外面女人勾去,要学那些没出息的东西。大哥,京都时局一天一变,要早做打算防患未然。”
靳鸣没说话,过了会无奈笑了声,“没办法,谁叫我现在就剩下了这么个儿子。”
简意的名字就这么出现在靳家人的视线里,彼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受别人关注,只是在为接下来的生活而感到烦恼。
她不打算出国,因此拿不定主意要继续读书还是直接就业。
靳砚琛偏过头问她:“之前不是喜欢法国还是瑞士?有机会为什么不去?”
简意早就预料靳砚琛要问她这个问题,她撑着下巴极坦诚看向他,“因为我钱不够啊,国外生活成本太高,我算了一下我过去大概会很艰难。”
靳砚琛手指微曲,他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尖,“我的钱不够你用?”
他一边说话一边低头为简意剥橙子,靳砚琛做很多事情都是得心应手的,但大少爷洗手伺候别人恐怕是头一遭,一瓣橙子去掉脉络坑坑洼洼,汁水溅满他手掌,简意一边笑着一边凑过去咬住。
不知道是不是显少有人光顾这个果盘,这家酒吧的橙子酸得简直让人睁不开眼。
简意嘶了一声,笑声在她头顶散漫开,她故意咬住指尖不肯放。
意料之中听见靳砚琛不大不小嘶了一声,他低头慢悠悠说,“小意,你属狗的啊?”
他伸手翻了一下衣领,朝她勾唇笑了笑,“来,往这儿咬。”
简意懒得搭理他,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学校下发的考研资料,主要研究一下各个院校的学杂费。
书页翻动的声音在这儿显得格格不入,简意却很沉浸,她一边看一边说,“老实说我不太愿意用你的钱,倒不是清高什么……只是不希望我的生活除了爱你,有其他任何的改变。”
“就按照我原来既定的轨迹去走就好,能攒下来钱就出国看看,没钱也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么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