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田春莺抚摸着她的头发,笑声欢愉,脸上的褶皱挤得密密麻麻:“养狗好,你就看他把狗教成什么样,要是那只狗温顺,不随便跟人走,那他就值得你托付。”
&esp;&esp;田烟又问:“那我要是不喜欢他呢。”
&esp;&esp;“那肯定不要!得按照你喜欢的来。”田春莺又哎呦一声:“不行,你的眼光太差了,我可不放心啊。”
&esp;&esp;田烟破涕为笑,乖巧地拱在她的怀中,抱上田春莺的腰。
&esp;&esp;“那你说,我该跟什么人结婚好啊。”
&esp;&esp;田春莺闭上眼,脸上露出久违的幸福,温柔地捋过田烟的发丝,布满老茧的手指,触感粗糙地摩擦在她额角的肌肤。
&esp;&esp;“算了,还是你开心就好,我知道你倔成什么样子,我要是说不行的事,你非要去试试才肯罢休,那还不如就一开始按照你的想法来,不撞一撞南墙,你总归是不会死心。”
&esp;&esp;田烟已经撞过不少次了。
&esp;&esp;可那堵南墙屹立不倒地杵在那,像是在和她比到底谁更坚硬。三番五次地逃离没能起到半点作用,那面墙就笃定她会撞得头破血流,然后等着她转身乖乖回到他的怀里。
&esp;&esp;当一条道路被封死,留给田烟的就只剩下,由他亲手修建筑成的堡垒。那里有他最真诚热烈的爱,最温暖牢靠的怀抱,有他最忠贞坚定的信念,唯独没有田烟想要的脱离世俗的自由。
&esp;&esp;逄经赋可以让她在那所堡垒中任其自便,可是这份无束无拘的自由,加固在一圈名为爱情的束缚之内。
&esp;&esp;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是晚上,直到田春莺睡去,田烟才离开。
&esp;&esp;逄经赋一直坐在车内等她。
&esp;&esp;田烟问他能不能留在这里几天,她想去看看祝若云。
&esp;&esp;逄经赋拿出车载冰箱里的冰块,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为她哭肿的眼泡消肿。
&esp;&esp;“今晚得走了,我不能在这里长待,等我想个办法,下次来这里再陪你多待些时日,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搬回这里住。”
&esp;&esp;田烟不知道他口中的承诺会是多久之后,但逄经赋给她的诺言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满足,这其中他付出的辛苦,她从来都不会知道。
&esp;&esp;“逄经赋。”
&esp;&esp;田烟拿走脸上用袋子裹住的冰块,红着眼去看他,脆弱的小兔子,眼神异常坚定,就像敏锐地竖起两只耳朵,她的模样轻而易举就勾引出他的渴望。
&esp;&esp;醒目的喉结随着滚动,他盯着田烟薄粉色的软唇嗯了一声,垂着半掩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欲念,逄经赋渴念着能得到她的一切,她的吻,她的抚摸,和她的爱。
&esp;&esp;“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吗。”
&esp;&esp;逄经赋眉骨微挑,冷峻的长相,配合他的似笑非笑,那股痞子般的气质又冒了出来,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脸色和情绪,一副像是在开玩笑,但却是极度认真的表情。
&esp;&esp;“只要你对我是真心,那我对你就是百分百地诚实。”
&esp;&esp;逄经赋率先问了一个问题:“你爱我吗,田烟。”
&esp;&esp;田烟舔了一下唇瓣,只用“嗯”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esp;&esp;逄经赋勾着她鬓角的碎发往耳后缠绕,冰凉的银色表带触碰到她的脸颊,让脸上的绒毛都随之激颤。
&esp;&esp;他黑色的衬衫在腕处松松挽起,露出白皙且富有筋脉力量感的小臂,简洁中带着性感。
&esp;&esp;“这就够了,田烟。”
&esp;&esp;逄经赋知道田烟在骗他。
&esp;&esp;所以相对地,他也骗了她一件事。
&esp;&esp;她的朋友祝若云根本没有被放走。
&esp;&esp;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逄经赋已经很满足了,他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地担心田烟会离开他,可他并非能完全做到放下心来。
&esp;&esp;是田烟将他的应激反应刺激了出来,但凡她有任何一点敢逃离的苗头,逄经赋都会一触即溃。
&esp;&esp;他手中的藤蔓会把她越抓越紧,越抓越紧,越抓越紧……直到绞到尽头,田烟会窒息地丧失所有力量,乃至失去性命。
&esp;&esp;但愿永远不要出现那样的情况。
&esp;&esp;逄经赋有些绝望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