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膳饭桌上。
周老爷对秦丝丝赞不绝口,直夸其医术高明,说自己昨晚睡得果然香甜。
又说往日晨起时觉得浑身僵硬胀痛,今日晨起竟觉得浑身轻松舒服,身子好似年轻时一般轻盈灵活,更觉头脑清晰,精神矍铄。
秦丝丝受到谬赞心里自是暗喜,嘴上却说着谦逊客套之词。
周老爷还问及秦丝丝是否会治别的顽疾,她惶恐得连连摇头,表示什么都不会。
周老爷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并表示可惜,说她是学医的好料子,只可惜是女儿身而求不得,不然必然送她去学医。
秦丝丝淡然笑之,对周老爷的厚爱言表谢意,同时表示自己并无学医之心,只想做个安分平凡女子。
她昨日就在心里决定,这次因为周老爷算是例外,从今往后再不帮人看病治病,甚至一心想要把知晓的医学药理通通忘掉,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即可。
周老爷对秦丝丝的话亦表示赞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呆在家再好不过。
王氏看周老爷不停的和秦丝丝说话,甚是气恼,于是借题发挥,拐弯抹角的把秦丝丝说了一番,饭也没有吃完就起身离桌了。
众人骇然,秦丝丝更是心惊不已,暗想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又得罪了王氏呢?
她不懂王氏为何处处争对自己,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不过她觉得这样也好,总比被王氏暗算的好。
要是真的被人暗算,她知道自己是无力招架。
故她还挺喜欢王氏这种性格,有啥说啥,不喜欢就不喜欢,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总比阳奉阴违的对自己好。
虽然她对王氏还不太了解,但是想想王氏也只是嘴巴上逞一时之快而已,不必较真,要说王氏真的有多坏,她还不赞同。
因为王氏若真是蛇蝎心肠,自己岂能坐在这里吃饭呢,早就灰溜溜的走人了。
尽管她看得很开了,但是被王氏训斥嘲讽,还是令她心情不好,她想以后还是尽量避着王氏好了。
大家谁也不见谁,各自求个心里安静,反倒是好事。
王氏起身离桌,大家也不劝拦,周老爷只是摇头一声轻叹,并无多话。
大家好像都习惯了王氏的脾气,她那火爆的性格,又似痴非痴,似傻非傻,反倒挺耿直挺灵光的,就是情绪化的很,心情说不好就不好了,心情变化比翻书还快。
和王氏态度截然不同的庄氏对秦丝丝那是一个关怀备至,疼爱有加,就连高声对秦丝丝说话都不曾有。
庄氏说话细声细气,温柔如水,有事儿急了提高音量说话,也让人听不出她心里有多着急。
秦丝丝也甚是喜欢庄氏,把她当亲姨娘一般看待,于是不经意中和庄氏走得近了,和王氏因为磁场不和,一直都是疏离状态。
王氏见了自然不舒服了,自己怎么说也是周家大夫人,而且是自己儿子的媳妇,怎么偏生和做姨娘的关系的好,和她这个亲公母亲不起
来呢。
最近王氏情绪一直不稳,周老爷和庄氏也不以为然,认为她是对秦丝丝不满才如此的,想着日后大家相处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所以周老爷反倒处处护着秦丝丝,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氏也如此,可王氏却偏反着来。
王氏起身离桌后,大家又聊了聊周计安和秦丝丝的婚事。
庄氏说这两天会把喜帖都送出去,新婚用品也正在着手准备。
几人相谈甚欢,俨然一家人。
整个早饭过程中,周计安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周老爷问他病如何了,他就痛苦无比的说还没有好。
周老爷也信了,还说眼近大喜日子要到了,赶紧把身子养好,这几日就不必去胭脂坊学习了,在家一边养身子一边学着看账本,生意上的事情就等到婚后再说吧。
周计安听了大喜,没想到爹竟如此开恩,他仿佛死囚得到特赦令一般,心花怒放。
早饭后,周老爷又交待了家人一番,于是出门忙活去了。
周计安念及生气的娘,于是想着去看看她。
他独自来到王氏房外,悄悄推门而入,房内的陶管家和王氏正面对面站着悄悄说着什么,见到他的到来,俩人面色渐白,但他并无觉察。
他如往常一样,笑着唤道:“娘,孩儿来了。唷,陶管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