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营救
明华,你平时和蓓琪住一块,应该最了解她的,你说,她和陈景恩的事,会不会是真的?沈青枝拿不准,心里奇怪极了。堂堂辉耀的大老板,怎么会突然约杜蓓琪吃饭呢?刚才杜蓓琪拿起手机的一瞬间,也在喊陈景恩的名字,难道那个电话真是他打的?
杜明华指着茶几上的那叠东西说:陈景恩去年来海山,我和蓓琪去接送了一次,他住在海山酒店,就是图片上的地方,那是我唯一有印象蓓琪和他在一起的一次。平时,我根本没看见两人有接触呀。他也是一头雾水。
深思了片刻,杜明华继续说:如果他们真是男女朋友,从去年十月到现在,大半年了,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再说了,去年十月,陈景恩还是第一次来海山,怎么可能认识蓓琪呢?
沈青枝有些发怵,像有老鼠在啃她的手指,让她惊悸不安:会不会我们以前住在美国时,蓓琪就认识他了?
杜明华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照蓓琪低调的性格,结识了大人物不说也是有可能的。
杜鹏飞凭借商人敏锐的嗅觉,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陈景恩和蓓琪的关系应该不一般,青枝,你去给蓓琪做做工作,让她不要在陈景恩面前乱说话。
两人如果不是男女朋友还好,万一是真的,陈景恩知道杜蓓琪被打成这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一定要谨慎处理,以免影响杜氏的声誉。
沈青枝这才意识到杜蓓琪还躺在地上,走过去拉她,想扶她站起来,但杜蓓琪被打得奄奄一息,根本站不起来,沈青枝急得不行,只有叫杜明华过来帮忙,把她抱回了二楼卧室。
杜蓓琪趴在自己的大床上,闭着眼喘气,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皮咬烂了,留下一排齿印,糊着干涸的血渍,那模样,活像去鬼门关逛了一圈才回来。
沈青枝帮她脱掉衣服和内衣,露出肿得变了形的后背,平日里雪白纤细的背脊,仿佛被千百只黄蜂蜇了一样,红肿不堪,惨目忍睹。
见她额头的发丝湿漉漉的,沈青枝帮她拨了拨,把它们弄向脑后,又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帮她洗脸、擦汗,然后拿了冰块,抱在手帕里给她敷红肿的眼。
很快,刘医生来了,给她后背上了药,打了一针止痛针。本想这样就足够了,但沈青枝看杜蓓琪体力不支,让刘医生给她用可以迅速恢复体力的药,医生被逼无奈,只能给她打了一针兴奋剂。
兴奋剂本是禁药,但他是海鑫小区的家庭医生,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自然有办法帮他弄到这种药。打完针后,他留下一管外用药、几片消炎药和止痛剂就离开了。
医生走后,沈青枝琪坐在床沿,想杜蓓琪嘱咐道:蓓琪,待会陈景恩会来我们家,你乖一点,千万别乱说话啊,记住了。
杜蓓琪一直闭着眼,安静地趴着,不看她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沈青枝怕节外生枝,又劝了她几句。
不一会儿,管家上来敲门,说是陈先生来了,杜蓓琪倏地睁开眼,瞳眸中闪烁起了点点亮光。
沈青枝去衣柜里找了一件长袖衬衣,扶她坐起来,帮她穿好衣服,又帮她梳好头,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止痛针的效果还不错,杜蓓琪只觉得背上的皮肤变厚了,摸上去有些钝麻,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
她跟着沈青枝下楼,看到陈景恩和杜鹏飞、杜明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一派热闹和谐的气氛。
陈景恩看到杜蓓琪从二楼下来,立即停止了和杜鹏飞的交谈,起身,看着杜蓓琪,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蓓,你好吗?
他穿着正统的黑色西服,看向她时,杜蓓琪有种错觉,感觉他和时空融为了一体。人们说黑色是一种高级色,神秘、深沉,有质感,此时此刻的陈景恩就像是一尊黑色系的精美石雕,灯光打在他身上,光影闪动,衬得他的容颜愈发深邃,勾勒出一幅梦幻般的尊贵形象。
从来、从来没有觉得他如此好看过。
杜蓓琪正在下楼梯,本来还有三、四步,看到陈景恩,几步楼梯并做一步,直接跳了下来。
景恩!她冲向陈景恩,和他撞了个满怀,双手穿过他胸侧,合拢,紧紧抱住了他。
见她这样的举动,其余三人皆怔住。沈青枝刚要下楼梯,脚还悬在半空,忽地动不了了,脑中像是黑胶唱片卡了唱针,刺啦啦一阵乱响。
陈景恩像往常一样,一手揽上杜蓓琪的肩,一手搂过她的背,仅一秒的时间,他就发现了异常。她后背的温度比往常不知高出多少,变得异常烫手,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热气,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再一摸,她的整个背部皮肤高高隆起,像穿了一层棉衣在身上,平日触手可及的脊椎骨竟然一点都摸不到了,这是。。。。。。被打了?
刚才,他打电话和她确定今晚的约会,在听到她喊了一声救命后,有了不好的预感,本来还在上班,他丢下工作,毅然决然奔来杜宅救人。
到底怎么回事,她的背为什么伤成这样?
看了杜蓓琪一眼,小美女竟然不哭不闹,不痛么?
陈景恩稳住情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了一下,亲昵地说:嘴怎么了?偷吃了什么,肿得这么厉害?
乍然间,客厅的磁场变得十分微妙。
陈景恩和杜蓓琪含情脉脉地对视,其余三人各怀心思,坐立不安,房间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沈青枝第一个收回神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故意把步子踏得极响,仿佛在给杜蓓琪敲警钟。
杜蓓琪哆嗦了一下,瞥了沈青枝一眼,吞吞吐吐地说;我、我。。。。。。
刚才蓓琪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嘴皮磕破了,不是什么大事。杜鹏飞笑着回答,极力想把这件事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