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刚才怎么忘的现在就怎么忘嘛!”
&esp;&esp;江潜勾起唇角,闭上眼,拿起她的手指抵在太阳穴,做了个把记忆抽出来动作,“好了,已经忘掉了。”
&esp;&esp;余小鱼“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江老师,你说我开心了你就开心,真的吗?”
&esp;&esp;“嗯。”
&esp;&esp;“那我想吃一盒冰激凌!就是冷冻室里的香草巧克力脆皮——”
&esp;&esp;“不行!刚喝完热汤,还挂了吊水,怎么能吃冷的?肚子要疼了。”
&esp;&esp;“你说的你说的……”
&esp;&esp;她抱着他左摇右晃,江潜不为所动,“明天再吃。”
&esp;&esp;“大骗子大骗子!”
&esp;&esp;他一下子压下来,“吃什么?我晚上还没吃饱呢……”
&esp;&esp;江潜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中午让她吃了一盒,但是余小鱼觉得,他好像不想带她回布宜诺斯艾利斯了。
&esp;&esp;在这栋风景宜人、设施齐全的海边别墅里,他甚至不想让她下床,或者下沙发、下桌子、下料理台。
&esp;&esp;等迟来的夏秘书把他叫回首都开会,床头的避孕套已经用完一盒,冰箱里的养生补品也下去一半,余小鱼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恐怖的事——
&esp;&esp;她的假期余额快要告罄了。
&esp;&esp;……被做完了。
&esp;&esp;巴西没去,秘鲁没去,乌斯怀亚也没去,她这两周就耗在阿根廷了,还只去了两个城市,纯纯的浪费!
&esp;&esp;等到二月三日早晨被他抱上私人飞机,她依依不舍地看着窗外正在远离的高楼公路、绿树红花、山丘大海,心底的悲愤无法用语言形容。
&esp;&esp;她醒得太迟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和水豚小宝贝告别!
&esp;&esp;江潜喝着咖啡看报纸:“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年再带你过来玩。那时候chili说不定都生小水豚了,你要是喜欢,我问邻居要一只带回中国养。”
&esp;&esp;明明把她的年假强扭成了蜜月,这会儿又西装革履,装得人模人样、体贴入微。
&esp;&esp;果然资本家都是虚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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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举报一般有四种手段,来访、电话、信件、邮件,正式的流程必须要按规矩走,我可以帮你上交物证。”
&esp;&esp;首都西城区的咖啡厅里,程尧金第二次和戴昱秋见面。上一次她简要说明了情况,他惊讶之下回去打听内部消息,考虑之后再给她回复。
&esp;&esp;屋外积雪未消,摩天大楼的玻璃反射出冬季阴灰的天色,凛冽朔风呼啸着穿梭而过,拍打着大街小巷的门窗。手里的意式浓缩咖啡冒着热气,程尧金喝了一小口,微微出汗,把外套脱了,露出包裹着窈窕身材的黑裙。
&esp;&esp;戴昱秋多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声音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冷静:“按理说每个地区的机构都能受理举报,但走流程环环审查下来很慢,而且李明他弟弟级别非常高,这可不是小事,举报人风险很大。”
&esp;&esp;“审查大概需要多久?”
&esp;&esp;“这个我真没法跟你说具体的,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了,我只是个银城监察委的基层公务员。我相信你说李明通过唐家洗钱销赃,但你得给我点时间,我看看这些东西要交给谁,得找个可靠的、资历老的人交上去,加速受理进程。”
&esp;&esp;“我记得你父亲家里就是检查机关的,在首都很有人脉。”
&esp;&esp;提到他爸,戴昱秋抿了抿嘴,“你让我想想。这两个加密的u盘、一份录音,你信得过我,就放我这里保存,我一旦找到合适的人,就帮你交。”
&esp;&esp;他心里有点打鼓,“你真的考虑好了,要这样做?”
&esp;&esp;“我再考虑也是一样的结果。我想让唐家不好过,现在只有这个机会。”
&esp;&esp;程尧金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无论成不成功,都谢谢你了。你这人虽然渣,但工作上没毛病。”
&esp;&esp;戴昱秋苦笑,“你走之后我就搬出家住了。”
&esp;&esp;“我前几天还跟你妹妹通过电话,你不在家,她估计挺乐的。”她挑眉,披上大衣拎包站起。
&esp;&esp;“你这刚坐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