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此事单独告知家父,是范刺史不肯向朝廷上奏此事?”
容玖问道。
“是,范敬宗那个老贼,与云州那几个大家族联合在一处,陛下这些年又忌惮我们这些武夫……”
王珪面上不满之意颇浓。
“那王将军是否也知这军中怪病来得蹊跷?”
裴维南在容玖身后问道。
“诶……方才确实是我隐瞒了诸位,这怪病是半月前出现的,刚开始我也只当是冬日严寒,军士们得了风寒传开来的,但这些人病了十余日依旧没有起色,军医也看不出什么,我才觉得有些奇怪!”
“将军怎么不怀疑是沧州那边流入的瘟疫?”
楚伊濯扶着自家妹妹问道。
“我确实这般想过,但自沧州有疫病的消息传开,范敬宗就下令关闭了云州东城门,且这些军士三月方可回一次家,其余时间均不得私自出入军营!”
“沧州疫病起于两月前,军营的怪病不过在这大半个月里才起,时间也对不上!”
“且我年少时也经历过这疫病,传人的速度极快,但这军营里的怪病,虽也传人,但并不快!”
王珪语气很是肯定。
这次轮到裴维南有些不解了,他们原本以为这怪病应是传得极快,所以连云州楚家都要严管下人出入。
“半个月前……”
桃叶轻声呢喃了一声。
这声音轻得很,连搀扶着她的楚伊濯因着正在想事都没听到,倒是容玖偏头看了一眼。
触到那道微冷的目光,桃叶忙低头,扶着自家大哥的胳臂身子往后倾了一下,牵扯到脚踝处的疼痛,额上又冒出一些冷汗。
等桃叶咬着唇微微摇头时,发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是更冷了。
“阿沅是不是疼得厉害,我扶你去……”
楚伊濯没见着容玖那细微的动作,感觉到胳臂上一紧,忙一脸心疼地低声问道。
桃叶微微摇了摇头。
这军帐应该是下面士兵们休息的地方,并不大,用木板简单铺成的床铺都在里边,要过去就只能穿过五少爷和王将军他们那边,她还是先忍忍。
“昨日夜里,范敬宗那边是不是送来不少人过来?”
容玖收回目光,对着王珪问道。
“昨夜?”
“没有!”
王珪当即摇头。
除了王珪,屋子里的人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是裴维南和楚伊濯两个,昨日据下边的人回报,被带走的城中百姓数量并不少。
先时他们还以为范敬宗和楚家是想借着这些百姓让军营里的人染上怪病,至少暂时性命无忧,但那些百姓,若没有被带到这里,恐怕凶多吉少。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云州刺史范敬宗,云州楚家,好恶毒的心思,好大的胆子!
“子熙,你去看看那几个在王将军来之前就已经死在士兵手里的百姓!”
容玖的眉目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