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把婚期订在了九月初六,粉吉利的日子啦。但是为什么九月初一才通知自己?再加之那个恪靖磨磨蹭蹭的和罗布在那儿不知道玩什么猫腻,弄得自己九月初四才从归化起起程上路。一路狂奔的那个辛苦啊,正好赶上一场暴雨,弄得自己赶到北京时已经是九月初五的傍晚了。
汗!
狂汗!
大大的狂汗!
自己这个新娘子错过了所有结婚前的一切程序。虽然说大清阿哥的大婚仪式是粉繁琐的,乐殊一向不喜欢这样麻烦的事情。但好象怎么这也算是乐殊的头婚吧,看戏看个稀奇也可以的吧?什么大定礼小定礼纳采礼等等等十几道手续,乐殊是一趟也没有赶上?更甚者,当自己在乾清宫里一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里一觉睡醒来后才发现:这个老康居然连自己的‘拜堂式’也给省略了。
太过分了!
居然让别人和自己的丈夫拜堂!而在这个时候,乐殊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康敢玩这种乌龙戏码,而不担心真的嫁错?原来这个狡猾的老康居然两个新娘子都弄成假的,真的都事先打扮好后,藏到了各人的新婚寝室里。等待新娘进门换装小憩时,便进行了一系列工程的换包动作。
于是,乐殊在自己的结婚大喜之日,一觉睡到傍晚时分后居然还来得及完成婚事,实在是不得不托老康的‘鸿福’啦。
自己早已经在乾清宫里就打扮妥当,当然除了新娘的服色及身上固定的首饰。然后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嬷嬷偷运出宫,安放在了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寝室里间,就是放恭桶的那个地方。老康真是不厚道的大人!院子里吵哄哄的根本不知道咋回事,等待代身新娘进屋整整衣装之际,那个替身就把新娘装换给自己,并且非常大方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奴婢叫碧莲,万岁爷把奴婢赏给了福晋做贴身丫头了。”
然后不等乐殊和这个看起来就比较机灵的碧莲丫头作作互相介绍,交流一下感情时,就让四个明显知道内情的喜娘给上下折腾起来了。四个人的速度就是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自己就完成变成了标准服色的皇子嫡福晋扮相了。而这边刚刚弄妥一切,门外头就开始呼吆的要掀盖头闹洞房了。
真正头晕的时刻终于开始了,而乐殊居然在这个时候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丈夫到底是谁?九狐狸还是臭十三?
晕死啊!
里面的喜娘放了话,外面一堆人就是闹哄哄的挤将进来,隔着红盖头,乐殊不知道到底进来多少人,但听这闹哄哄的劲儿一定人不少,盖头帘子底下挤了一堆的脚丫子,要不是有喜娘拦的,还不挤上床来才怪。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乐殊有些奇怪,喜娘竟然让自己穿着鞋盘腿坐到床里面去。这下纳闷,这是干什么啊?自己还顶着盖头啊,难道不用先掀盖头的吗?但这种时候,新娘子是不能说话的,喜娘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自己这边才摆好,那边一个男人也是上床了,和自己一样穿着鞋盘腿坐在床上,和自己面对面的,虽然自己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这些凑热闹的人也甚是奇怪,喜娘更是摸不着边际的说一些叽哩咕噜的应该是吉祥话的东西吧?自己其实十分想听他们说一些逗人话的时候,带出些什么阿哥之前的数字号,好让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是嫁给谁了吧?可偏巧这些人好象早有预谋似的,偏偏不说这个。惹得乐殊这个心急!
喜娘说完吉祥话后,一堆人就是拼命的往床上洒什么花生、红枣、桂园之类的玩艺儿,这个乐殊晓得是早生贵子的意思。然后就有人端来了一盘饺子,叫唤道:“请新人吃子孙饽饽,从此子孙满堂。”原来满人管饺子叫饽饽?乐殊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名称,自己还是喜欢叫饺子。这时喜娘凑到了自己耳边嘀咕道:“这是半生的,一会儿会有人问你是生的不还是不生的,你不准说话,点头摇头表示就可以。”
乐殊这时十分想砍老康,这些人始终不揭破谜底,又一直不给自己掀盖头,想来定是老康授意的。这个老康越来越老顽童,不象话了。一盘饽饽放在中间,新人一人吃了三个,然后如喜娘所言就有人逗到底生还是不生?这种游戏在乐殊看来十分无趣,不就是个谐音字逗新娘子羞嘛。这种玩艺后放在这种时候的女人逗来还可以,自己可是新新人类,这种玩艺儿太破了。不过让乐殊奇怪的是,自己点头摇头就可以了,怎么新郎也一句话不说?也是,自打进门来就没听到新郎说话。这个老康,真是玩上瘾了是不是?
闹过这一场后,就又进来几个小孩子,有男的有女的用满语不知道唱什么歌,想来是什么早生贵子之类的玩艺儿吧?真可惜,自己盖的这盖头根本瞧不见这稀罕的事件。然后好象进来什么神棍之类的,对,人家叫萨满法师,在屋子里跳了一大顿后,算是祈福完成就又退下去了。
闹了一大顿的,该揭盖头了吧?可这个过程好象被人省略了还是忘了怎么回事?一帮人居然拉上新郎喝酒去了,把自己一个新娘子再度扔在了屋里。
犯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回的等等了好久,不过这当中,乐殊也没闲着,四个喜娘居然连续和自己咬耳朵,说的不过是些‘生理知识’方面的问题,听得乐殊是又想哭又想笑。这古代的女人就是可怜厚,要结婚了居然连这种知识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差劲了?不过转回头来想想,自己一会儿居然要和一个男人真的做那样的事情,是不是也有点太夸张了。这个时候,乐殊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回不再是‘任务’,不再是‘戏耍’,而是真的要结婚了。做人家的老婆,做人家子女的额娘?当然将来还要生孩子?想来就是一阵的恶寒。
不知道外面到底闹了多久,反正他们闹了多久乐殊就在这边胡思乱想了多久。当房门再度打开,一堆人把酒气熏天的男人是推上了新床,这回乐殊以为终于要掀盖头了吧?岂不料,还是没有。反倒是喜娘递过了两只银杯,里面盛满了美酒。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看不到人面就喝这种酒,老康真是玩得太上瘾了,可是没办法,还是喝吧。二人拿起了银杯绕过了彼此的肘腕,喝下了这杯浓郁香烈的交杯酒。
下一个程度是最后一个程序了,喜娘把两个人的衣襟拽起是紧紧地打了一个死结,然后说了什么永结同心之类的话后,便是把一只称杆放到了新郎的手边。但是,这个奇怪的新郎并没有直接挑盖头,而是等这一堆心不甘情不愿的家伙们集体退出新房,关紧房门后,那只称杆才是缓缓的伸了过来。
新郎似乎也有些紧张,因为握着称杆的手有些颤抖。
称杆是桃木的,一股乐殊熟悉的味道慢慢迎来。
穿过了红穗边,称杆向上慢慢的挑起,挑到一半时,新郎的手突然歇了半歇,象是有些紧张过头了,乐殊都能听到他变粗的呼吸声,正也自已忐忑时,那人却是一下子挑起了所有的盖头,乐殊的脸蛋清清楚楚地照映在了红烛之下。
那人似乎欣喜极了,扔下了称杆和盖头就是一把抓住了乐殊的双臂,探过头来想仔细看个清楚。可乐殊却偏偏是紧闭住了双眼,不敢睁眼看,这副样子看在那人的眼里似乎好笑极了,益发的想逗逗她,仍然一语不发只是伸手把她抱到了身边来,然后极为轻桃的是用手指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画着。
画那轻秀飞扬的黛眉,画那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