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芬、柳桃儿和柳杏儿,全都抬起婆娑的泪脸,睁着一对对红肿的眼圈望着他。
就连柳老憨此刻也不抽烟了,张着大嘴,盯着他,傻了眼。
“水生,你怎么跟妈说话呢”短暂的沉默之后,柳杏儿小声埋怨道。
“我不这样,你们还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呢!”柳水生欠意地看了看了柳桃儿一眼,接着向周淑芬柔声道:“妈,不是我说你。其实吧,这件事真不怪大姐。我倒觉得她和郭震东离婚,是十分理性和明智滴!”
不等屋内众人开口,这货缓缓走到柳桃儿身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餐巾纸,怜惜地擦掉她雪腮上的泪花:“姐,看你,脸都哭花了。“
柳桃儿芳心“突”的一跳,本能地向后躲闪了一下。
虽然对柳水生早已经芳心暗许,也决定将后半生托付给他,但柳桃儿却不想暴漏和他的关系。
毕意这种感情是见不得光的,让外人看到了不好。
但柳桃儿还是小看了柳水生的厚脸皮程度,或许,奇葩之人的思维,是正常人无解的。
抗拒了几下之后,柳水生还是霸道地搂住了她,继而还恬不知羞耻地将她喷香的娇躯搂在了怀里。
那蛮横的架势,就好像一头雄狮抢到猎物之后,在宣示自己的拥有权。
柳桃儿挣脱不开,只能脸红心跳地随他去了。
“郭震东那种王八蛋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你们把桃儿姐这么好的女人许给他,这不是往火坑里推吗?”柳水生义正言辞,表情还带着些许难过,似乎有些痛不欲生似地说道:“那王八蛋根本没把桃儿姐成人看,在他眼里,桃儿姐只是一只会为他们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而已,说难听点,就是一只会下蛋的小母鸡。”
“咳咳”
柳老憨会烟呛了一下,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
“你胡说什么呀,姐怎么成小母鸡了!”柳杏儿嘟着小嘴数落着。显然对这货奇葩的比喻有些接受不了。
周淑芬却忍不住破啼为笑起来,笑嗔道:“傻孩子,怎么形容呢!”
柳桃儿脸色娇羞地垂头不语,底下,却偷偷地在柳水生的胳膊上轻掐了一下。
“水生的意思俺明白,虽然话糙了点,但理不糙!”沉默了半天的柳老憨磕掉烟锅里的烟,终于开口道:“桃儿嫁给那姓郭的,还真是朵鲜花插在了粪堆上。以前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本以
为年纪大了,性子怎么也该收敛一些了吧,哪知那货是越混越混账。现在他虽然发达了,但脾气更是见涨。桃儿跟了他,下半辈子也绷指望能享福离了就离了吧,凭咱桃儿的样貌,就算带着小虎,也照样能再找个好人家!”
“现在知道那小子混账了,当初你干嘛去了!”周淑芬幽怨地看着柳老憨,训道:“那会要不是你寻死觅活地逼着桃儿,她能吐嘴嫁给郭震东吗?提起这个婚事,我心里就怄气。当时谁不知
道郭震东是个泼皮无赖啊,人家只不过提了两坛子好酒,就把你这个老东西给迷住了,害得咱闺女遭了这么多年罪,咱闺女冤不冤啊。”
说着说着,周淑芬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提它作啥啊!”柳老憨自知罪孽深重,十分窘迫地垂下了脑袋,几乎不敢正视屋内四人的目光。
“亏得咱闺女大度,换成其她人,得恨你一辈子!”周淑芬仍然怒气未平地说道。
柳老憨讪笑地摸摸脑袋,有些欠意地瞅了柳桃儿一眼。
还别说,被柳水生的胡搅蛮缠这么一掺和,屋内悲愤压抑的气氛,竟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其实大家心里都已经接受了柳桃儿和郭震东离婚的事实,而方才的埋怨哭泣,只是在发泄各自心中的愤恨情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