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找到父亲了,父亲半死不活的,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好消息?
在茫然与紧张交杂的情绪中丘杉静坐床边,什么都没有去想。她没有坐太久,当邢博恩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时候,时间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她立刻站了起来,看着面前弯腰扶膝盖喘气的邢博恩,等着那个答案。
负四层深深潜伏在地下,尽管这里有许多先进的机器保证了空气的干净与流通,将温湿严格控制在适宜的范围,但是来自地底的阴冷气息却是机器抽不走的。邢博恩跑得太着急,因为突然运动和兴奋的心情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在阴冷气息的刺激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她朝丘杉点了下头。
啊,爸爸找到了,丘杉有些平静地想道。
过了会儿,邢博恩呼吸平稳了,坐在床边向丘杉介绍其父亲丘皮卡的现况。
那边目前只暴露出造好的一部分,从这一部分来看,整个负四层的面积令人咋舌。窄小的隔离房间连成一排排,有通道可以从一排头走到排尾。这些小隔离间墙壁厚实,铁门坚固,因为里面的人不需要进食,门上干脆连送饭口都没有,只有一道铁窗。说好听点这里像监狱,说直白点这里就是实验动物房。
房间号与里面实验对象编号相对应。除去实验对象二号单独住在一号房,往后面都是两人一间。二号是最早被押送到负四层的那个年轻女性活丧尸,由于持续表现出攻击性,大家对于将她单独放置的决定都没有意见。
丘杉的父亲丘皮卡在二十四号房,编号四十七,比丘杉更早到负四层。
邢博恩道:“他知道你的名字、年龄、身高和工作城市,我对比了他与照片里你父亲的外貌——是同一个人。”
丘杉问:“他能,说话?”
邢博恩有些遗憾地摇头:“他通过手势动作告诉我的。”
丘杉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受伤严重吗?”
这次邢博恩的头摇得比较轻松,回答:“腰部和背部受伤,不严重。”
丘杉又点了点头。
如果她可以和父亲见面,邢博恩会主动告诉她,既然邢博恩没说,那就证明规定不允许。
正这样想着,就听邢博恩说:“我对管理员提出了见面请求,但是因为情况特殊,还需要两边协商,你再等等,我会尽量帮你争取。”
丘杉真心实意看着邢博恩眼睛说:“谢谢。”
邢博恩怔了怔,似乎对这句道谢没有心理准备,被迫对上了丘杉的眼睛。
从丘杉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喜悦,略寡淡的喜悦。她忽然想起当她确认之后告诉丘皮卡这件事时,丘皮卡的眼神也是这样,仅仅是喜悦,而不是狂喜。非常冷静,非常清醒。这对父女在性格上惊人地相似。
邢博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作为一个旁人,她比两个当事人都要激动,这个发现让她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