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像是没事人一般,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周围一条条游荡在空中的红色灵鱼,感叹道:
“皆若空游无所依,古人诚不欺我。”
说罢,还像一个一无所知的傻子一样,伸出手就要去抓在眼前游来游去的红鱼。
赵凝雪发出一声轻笑,缓缓道:
“保证你的手伸出马车外顷刻化作一摊肉泥。”
闻言,他即将伸出去的手猛然止住,嘴上却是还不服输。
“谁信呀。”
说罢,顺手就将赵凝雪放在一边的《兰亭雅集》扔出车外。
砰
一声闷响之后,书籍化作无数粉末,飘进车内,呛得他连连咳嗽。
反应过来的顾浔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公子哥一般,吓得脸色僵硬,目光呆滞。
“真他妈邪门。”
时刻关注顾浔一举一动的赵凝雪此刻也拿捏不准顾浔是否是装出来的恐惧。
“地仙,地仙,与仙字沾上边,便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顾浔反问道:
“你就不害怕吗?”
赵凝雪笑而不答,十二岁时,她便以参军的身份踏入过血可漂橹的沙场。
相比那种动辄数十万人的大战,当下这般处境不过小场面而已,不足为奇。
她曾大雪隆冬入北原,也曾马上逐寇奔千里,都未曾有半分惧意。
也只有顾浔这般从未离开过京城的王公贵族方才觉得骇人。
“等你去沙场上走一遭,你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莫看赵凝雪年纪轻轻,现在她已经是北方戎族最痛恨的三人之一,杀她者,可赏牛羊万头,草场千里,相当于直接封侯。
前有子良计,后有赵女谋,师徒二人俨然已经是戎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片刻之间,整座银丝鱼线阵中已有数百条红鱼游荡其中,每一条红鱼都携带着恐怖的灵力波动,足可瞬杀大宗师之下的一切高手。
随着体内的战意激荡,青红肌肉之上开始浮现一股诡异的红色纹路,使其身躯越发威武高大了一截,翻块的肌肉也崩似精铁。
一旁的老马夫从腰间取下烟锅,从烟袋里取出烟丝塞满,用力按压了几下,将其压实。
没有点火便就放到了嘴上,用力一吸,烟火自燃。
“女娃子,老夫还没有死呢,用不着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