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胡子好长呀!我叫你老爷爷行吗?”小家伙歪着脑袋看向他。
桂一筹点头道,“当然可以。”
桂一筹站起身对林幽道,“你好好想一想,明天必须给我答复,时间不等人,以免夜长梦多,老夫还有事先行告辞。”
瑾蔓看桂一筹走出门外,上前对着林幽道,“林幽,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呀?皇命难为,四弟又非你不可。现在,只能出此下策了,希望你看在鹿儿面上早做决定,晚了只怕……”她拍了拍林幽转身走出房间。
林幽呆立在厅堂,久久未动。
小家伙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她才回过神来。
她抱着小家伙走出厅堂,仰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
这京城,自己万万不该来。
次日一早,田多告知瑾蔓,林幽差林卓来传话,说她同意了。
瑾蔓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掉了肚子里。
她立马让李黑去桂府传话。
瑾宴手里捧着窝窝头,眼神呆滞的看着掉落在地上饭渣。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来一条蠕虫,慢慢靠近饭渣,瑾宴一惊,腾的站起身来,手脚并用的爬上木栅栏。
借着过道里火把的光,他惊恐的看着蠕虫在脏兮兮地面上蠕动着,他此刻都佩服自己居然没有叫出声。
蠕虫围着饭渣开始进食,瑾宴疑惑的望着它,什么时候连虫子都开始吃饭了,还是说牢里的虫子比较特别?
他顿时胃口全无,紧紧扒在木栅栏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条虫子。
直到那条虫子吃饱喝足,蠕动着肥硕的身体爬回茅草堆。
瑾宴的脸顿时变得一片惨白,昨晚夜里有些凉,他又不想穿苏攸宁带来的衣服,就躺在茅草堆上睡了一晚。
苍天呀!他讨厌京城的天牢,能不能送他回府城的牢房。
牢役接到上面的命令,正要释放瑾宴,见他死死的扒在木栅栏上,一脸土色。
不由好奇是什么?让这位不动声色的将军,变成这副模样?
他刚打开粗壮的锁链,瑾宴嗖的一下钻了出去……眼睛还惊恐的望着牢房,牢役捡起地上的包袱,走出牢房外递给他,疑惑道,“瑾将军,你看什么呢?”
“茅草堆下面有这么大一只虫子。”瑾宴边比划边说道。
牢役大张着嘴,“瑾将军,在下听孟头说,你在西北曾屠了姜人近万人的精锐,是真是假?”
瑾宴点了点头,“真的,那又如何。”
“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竟会怕一只小小的虫子?”牢役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不一样,”瑾宴又往后退了退。
“瑾将军,上面放话了,你回家去吧。”
瑾宴抱起小包袱撒腿就跑,似乎早就在等牢役的这句话。
他冲出天牢大门,回头一眼,这个地方自己再也不想来了。
“将军,”田多哽咽道。
瑾宴寻声看去,田多和瑾蔓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
他走上前拍了拍田多,转头对瑾蔓道,“三姐,你怎么没回府城?”
瑾蔓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弟弟,我能安心回去吗?”
瑾宴讪讪的笑了笑,上了马车。
瑾宴一回到家里,范荷花早已备好了热水,还有一些艾叶。
坐在树下石桌前的瑾蔓,看着第四回换水的田多,翻了个白眼,冲着浴房里高喊道,“瑾宴,你差不多得了啊,你这是要洗掉一层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