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很自然地承认了,或则说,若不是这个老不死的八婆还妄图和他在一起不肯相信,他老早就甩袖子走人不干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解释。
“总算是明白了,讲得我真是烦了,总而言之,我们已经玩完了就这么和平分手了吧,至于你接下来是会被砍头还是五马分尸什么的反正和我没关系了。”
浮生打算就这么转身离开,有些饿了,一想到回家之后就是富足的温柔乡就觉得全身都轻快了许多,月琼带给他的坏心情也没有那么多了,只是话音刚落,月琼就猛的扑过来,像是在洪水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吸附着他的手臂不放。
“不!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连命都搭上,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
烦死了,还有完没完,浮生嫌弃地试图扯开月琼的手,“那是你自愿的和我无关,别再烦我了,我们已经彻底玩完了。”
月琼哭喊着,“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离开我然后去北宫辰的身边,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忘了吗?拜托,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离开我!”
浮生不耐烦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他毫不留情地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没有收敛哪怕一两的力气,“真是够了,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啊!”摔坐倒在地上,月琼捂着肚子痛苦地呢喃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浮生厌恶地说:“行了月琼,你还装什么?就算你使苦肉计,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我没有在说谎……”无法有力气再开口挽回什么,月琼痛得额头上冒出冷汗,一张脸失去了血色,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直到他们两个都能够看见她的裙子下面渐渐漫出了猩红的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月琼惊恐地发出尖叫,崩溃的她试图把那些血抹掉,但没有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裙子下面染了五分之一的血,她崩溃地抓住一脸呆滞的浮生剧烈地摇晃。
“是你害死了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从反应不过来的呆滞里回神来,浮生的心里有些慌,但更多是想要赶快从这个疯婆子的束缚里脱身,月琼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到墙壁边,捂着腹部感到里面一阵吃痛。
他揉着他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强装镇定地不屑道:“死了就死了呗,至于这么激动吗?你又不是没弄死过自己的孩子,再说,谁知道那肚子里的种是哪个野男人的,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不然别怪我告发你,押上断头台的滋味可没那么美。”
月琼瘫坐在墙壁终究是忍不住地泪流不止,他没感情地冷哼一声,转过身打算一走了之,脚步在阴森森的小巷子一步步响起,与之一起响起的却是在他远远的背后从月琼的嘴里吐出的一句沙哑声音。
“……那就再见吧。”
几声脚步又急又重地在背后响起,浮生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就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低下头,看见柔软的衣料里钻出了一个带血的锋利刀尖,刀被猝然抽出来,他倒在小巷子深处发出沉闷的声音,猩红色的血液很快就从身下流出来逐渐染红了一大片土壤。
月琼就这么看着由她亲手造成的这一切,靠在墙壁边缓缓地滑落下来,手里的刀啪嗒一声掉在了一旁,她又哭又笑。
“我都做了什么……什么啊……”
第59章报复
清新的早晨,没有了和尚们一起吟诵经书的声音和挥之不去的禅香,耳朵和鼻子都清净了许多。
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穿过了窗口,折成宽细不一的几段,流连忘返在乌木做的精致桌上,几枚褐绿色的茶叶看起来炒得不错,在剔透的水里缓缓地打转不沉落于水底,若是盛它的是琉璃杯大概美感的分数能够增加更多。
瓷杯里浮起白蒙蒙的雾气,用手扇了扇,还是不紧不慢地从水面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沁香,一个可以打满分的早晨,足够直接了当的肯定,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哪一天比这一天的开头来得更加完美无暇了。
秦时坐在椅子上,他泡的茶水闻起来让人食指大开,鉴于吃过了简单的餐点的刚才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喝一杯也不算什么增加肠胃负担,只是手托起瓷杯,还没来得及把上面立起的茶叶吹到另一边去,睡觉的这间屋子的大门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着从外面带过来的风尘被暴力撞开。
“秦时,你知不知道,月琼她昨天居然偷偷从被关押的大牢里逃走了!不仅锁链被弄断,而且看守的狱卒也不见,没人清楚她是怎么从里面逃出来,最关键的是至今为止还下落不明!”
没有看一眼,前几秒好似爆破小队一样粗鲁地破门而入并且满脸焦躁的赵元,甚至都没有及时地接上他的话。
秦时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之前还没有完成的动作,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瓷杯里的茶水,没有抿进一根褐绿色的茶叶,然后再慢慢地把这盏茶放在桌面不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阳光凑巧落入他的眸子里折射出好似黑曜石的光彩,一如既往的表情风轻云淡。
“我知道啊。”
“怎么会这样!”听到他这么说,赵元的心情就越是崩溃,他忍不住抱头又摊开手然后重复不停地走来走去,“连你都知道了,难道说我才是最后一个听说了这件事的人吗?亏我还是北宫辰的心腹军师,竟然还不如整天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啊啊啊啊!我今后有何面目去见在黄泉之下的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