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说了柳林林了,被她经常拉出来溜溜还不自知,怼人怼得就像是被面糊糊住了双眼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么好掌握在手心里的人若是被踢走了,岂不是少了一大疾世愤俗的战友?
现如今会造成实质上威胁的就是这个叫凌青山的,对她的警惕和厌恶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连掩盖一下都不愿意,不把他踢出去,接下来惹上麻烦的就是她自己,只要此时此刻除掉了这个人,剩下的各个击破就容易多了。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圈着凌青山的脖子,那力道更加勒紧,仿佛套在脖子上挣脱不开直到吊死在房梁的麻绳,背后的嫣红小嘴儿吃吃笑道:“看来,你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表现得一副很镇定自若的模样嘛。”
凌青山的表情照旧冷冷,低声道:“……你是谁?”
“不好意思,你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她狡猾地在这个紧张时刻卖起了关子,“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很是急切,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满足你的好奇心呢?不觉得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实在是太愚蠢了么。”
“你和那群畜生是一个娘胎里挤出来,中途混进来就是想趁着不防备的时候杀了我们。”凌青山没有用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在耳边的轻声呢喃带着一股子恶劣玩笑的腔调,“猜的不错,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你们已经被我诱骗到了这片陷阱无数的地带,可以说是插翅难飞,之后也不需要操心死后要葬在哪处,我的小可爱们会感激涕零你们舍己为人的精神,然后怀着这份崇敬之情把血肉全都啃食掉绝对不会遗留下一点剩余,到时候,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痛苦地被啃完死掉吧,那场景一定拥有别具一格的极度美感哈哈……”
凌青山怎么能忍,她还没有笑完就被跌摔在地上,还没等抬起头来,迎面的一镰刀便毫不犹豫地凌厉砍向脖子。
哇的一声,她收起在凌青山面前的恶毒一面转而嚎啕大哭,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欺负,镰刀距离脖子只差一毫米的关键时刻突然停下,凌青山当然不会认为她刚才是在无伤大雅地开玩笑。
弱小无辜的人皮下分明隐藏着歹毒和残忍,满满地溢出来在地上汇成一条河,她根本就不是人类,先前的可怜兮兮全是在演戏,她的胃里不知道消化了多少魂魄,舌头舔舔嘴边期待着下一顿饱餐。
说的爹爹什么的全是假的,为的就是获得信任以便诱惑他们乖乖地踏进火坑里成为它们肚子里待消化的美食佳肴。
他怎么可能会留这个祸害在身边,她已经洗脑了柳林林,再任由下去,知道真相的人恐怕到最后只会剩下他自己了!欲除之而后快才是脑海里的唯一想法!
但他的镰刀却还是停下来了,不,这不是他自愿的停下,而是怎么用力都只能僵持在半空中的迫不得已。
凌青山怒道:“柳林林,你给我放手,我一定要马上杀了她!”
柳林林赤手空拳抓住了凌青山的镰刀,他的手不是钢铁当然会受伤流血,血从镰刀刀刃上缓缓流下来,“赵元,你是疯了吗!”
“……你觉得我疯了?”凌青山的愤怒快要把他自己和柳林林燃烧殆尽。
柳林林怒斥道:“不然呢?居然企图杀害一个和你无冤无仇的无辜孩子,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难道要我觉得这就好像在喝早茶一样正常自然吗?我还原本以为你只是疑心病过重,是可以继续忍受和谅解的,但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是因为杀了太多的人,所以让你麻木不仁到无所谓手里沾的是谁的血了吗?凌青山,你真该去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有病了!”
话音刚落,就把手里抓住的镰刀一下子甩开,流出来的血也被甩溅了对面站着的凌青山的半个衣裳,衬得这个场面更加针锋相对,他拉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将她保护在身后,眼神不善地瞪着面前的凌青山,仿佛面对的是根本没有人性伦理的随时都会伺机扑上来的山林凶兽。
凌青山知道柳林林很偏袒这个怪物,但没有意料到他居然这么偏袒,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就直接下了结论,将他定义成了一个无差别杀人的疯子,咬牙切齿道:“你压根就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已经疯了的人的想法,怎么让头脑正常的人去猜?”柳林林嗤道。
“那是因为你被蒙蔽了,被她的无害伪装给洗脑了!”凌青山恨铁不成钢地大吼,他指着躲在柳林林身后的这个怪物,小女孩被他指着更加害怕地缩在后面,眸子里泪花朵朵显得尤其惹人爱怜见此,柳林林心疼极了也让凌青山吼得越发气急败坏。
“她就是和那群畜生没有任何差别的鬼东西!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张披着的人皮,难不成到了现在还没有察觉出来其中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吗?她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一步一步地走入陷阱,然后再毫不费力地通通弄死,那么多的破绽、那么多的诡异,我都看出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我看出来了。”柳林林冷静地说。
“……你看出来了?”凌青山不禁呆愣了又不敢相信地问:“你真的认为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对的?”
柳林林嫌弃道:“对,我看出来了,但我看出来的不是她是妖怪,而是你真的已经疯的不能再疯了。”
凌青山万万没想到柳林林听了他那么多的解释,得出的竟然还是这样的结论,宁愿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同生共死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