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上的吃喝是不愁了,但现在要想继续增加盈利就得从生产这里琢磨,一家屠宰场完全不够跟上日后的销量,最好就是收购这个镇子剩下的几家场地。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回无底崖,想一想哪几家比较好谈拢,毕竟买下的钱不是一笔说砸就砸的小数目啊。
在无底崖度过了十几天后,他带着已经筹划完美的计划前往钱广瀚那里商量。
但到了镇子却发现香料店大门前面的阶梯上,钱广瀚垂头丧气地坐着,两只胳膊的手掌撑着下巴,看上去就差没有在香料店大门写上破产两字了。
他走上前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钱广瀚抬头看见他才惊喜了一下下,又恢复成刚才垂头丧气的模样,抹抹眼角的泪水,悲凉地说:“狗蛋兄啊,我们……我们如今算是完蛋了啊。”
不像是开玩笑恐怕是真的发生大事情了,他冷肃地追问:“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广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秦时费了老大的劲才搞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是他们周围的屠宰场被有个人尽数收购了,连看不下眼的残羹剩饭都不放过,他们的订单最近一直在膨胀,原先的场地根本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量只能拜托给其他厂,但收购的这个人要价奇高,若是答应了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利润可赚,一方面订单雪花似的源源不断地飘过来,一方面要做出来就得亏本,陷入僵局简直是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觉。
备受煎熬地总算是度过了十几天日子,钱广瀚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秦时,只是他也不知道秦时了解完这些糟心事情后有没有想到办法解决。
所有的情况都搞清楚了,但就像迷雾被撕开,前方的艰难险阻显露出来,秦时意识到他们被这个人压制得死死的,他不一定是想要与他们达成合作关系,而是很有可能想要等到他们苟延残喘的时候伸出手来抢走他们的产业,为他自己所用,心狠手辣的操作令人齿冷,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收购周围所有的屠宰场。
突然间,秦时反应过来,竟然忘记了有个人似乎正好符合这个标准。
阴沉着脸来到马场,今天刚好是赛马日,他在挤挤攘攘的人群里看见胡子骞跟别人说说笑笑的身影,于是不顾周围人的白眼只身挤过去。
还没有等到开口,胡子骞就转过头来瞥见了他,但又转过头来和身旁的人继续说说笑笑,不同于往日的对待方式使得他的心情不可避免地沉下来,确认了之前的猜测没有出错。
想要上前却被几个保镖拦住,他当然可以视这两个保镖为无物,可是这里人多眼杂又是胡子骞的地盘,自然不能这样丢人现眼的大吵大闹,只有忍住转过身。
赛马日结束,天已经是日暮,胡子骞告别了生意伙伴,保镖也回去,正当要打开自己家的木门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冷冷地响起,“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谈谈了。”
没有一惊一乍地转过身,胡子骞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旁边水缸璧上的模糊倒影,不用太久时间,两只手照旧将面前关闭的大门直接推开,从容不迫地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屋子里,拿起桌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打铃,管家马上就到,他不咸不淡地说:“我现在要休息,王管家,你去拿点零钱叫这位不速之客出去。”
王管家还没有说话,秦时就冷冷地说:“胡子骞,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吗?”
“那不然你过来是干什么?我这不是在帮忙解决你资金周转不过来的难题么,你不感谢我反倒倒打一耙,我以为许柏豪就已经够白眼狼了,没想到你比他还要忘恩负义,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胡子骞脸色如初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秦时咬牙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如火纯情了,收购这个镇子上所有的屠宰场让我的处境难堪,接下来,就算我不同意也必须亲手签下你定制的霸王条款,否则四面八方的合作关系都是撤撤撤,抛出去的钱全部打水漂,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要从我这里分走一部分的股份?”
胡子骞故意摸着下巴思量着说:“这个主意听上去倒挺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下。”
“胡子骞,事情做得太绝是会报应不爽的。”秦时不由得怒道。
胡子骞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和许柏豪暗地里策划骗取我的股份的事情,我都还没有说呢,你倒在先指责起来了,若不是我后来碰巧知道,指不定要被你们两个人隐瞒到天荒地老,现在的情况不过是一场合情合理的报复而已,你甘心情愿地受着就是,有什么好意思抱怨的。”
“你跟我从来都很清楚生意场上无友谊,上次地下赌拳场事件就打算好了把我当成工具人来使用,事后也是随便打发走算完了,若是他们暴怒起来将我千刀万剐,你会如何?压根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吧。”秦时盯着他说,“赌马场股份的价钱定得高得过分,难道我是两袖清空随便捡过来的?温情脉脉的肤浅把戏还是省省吧。”
胡子骞哼道:“既然很清楚这一点,我也就不打哑谜了,你手里自己生意的股份,我是要定了,若是不愿意就看着办吧,王管家,送客。”
“不用了,我自己走出去。”不等王管家上前,秦时满脸阴沉地离开屋子里,就这么不留恋地消失了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