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言身为一国之君,要得就是个规则与平稳,他史无前例的截了南帝的话,说:“田尚书,说的是!”
南帝本以为萧允言定然也会支持他的做法,此话一说出口,他几乎用一种被出卖的眼神看着萧允言。
田敏有些振奋,以为萧允言依旧还想着当初二人夺嫡之仇。
听着萧允言继续说:“按照我南朝律法,天牢之罪分三等,二等之人得天下大赦也不过是去那一层,免去深埋铁牢、不见天日之苦。”
田敏极为赞同的说:“是,殿下所言甚是!”
萧允言说:“但是本宫如果没记错,一等之人关押一层牢房,每日都要用不同的酷刑。换而言之,让他生不如死才是天牢的铁则,对吗?”
田敏兴奋的说:“是,正是如此!”
“田尚书当真是我南朝的刑部尚书,既然如此,那就救活萧允明后,将他遣返回一层,酷刑伺候便可。这样,既符合御龙令的赦免,又符合天牢的铁则,既能说服天下百姓又能够给三国一个交代!”萧允言振振有词的说:“田尚书以为呢?”
田敏哑口无言,竟然浑然不觉之中进入了萧允言所设的话局之中。
但为官多年,揣测圣意本也是家常便饭。如今南朝至高皇权的两人都这般的想救萧允明,身为臣子再多说也变得没有意义,只能勉为其难附和的说:“是!”
陈皇不屑至极,说:“南国还真是护短的很,依朕来看,再过不久,只怕那个罪国余孽也会放出来!还是说至今为止,南国根本没死过人……哦,说的也对……北国怪不得和南国一个鼻孔出气,原来是皇族依旧安……”
南国理亏,有气却无法直说。但北帝却重来都是理直气壮,根本不管陈皇是何地位。
他不由分说的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匕,看似不经意却正好划过陈皇的脸,落于他的脚边。
不过毫厘之间,便要见血,陈皇的护卫紧张的刚将佩剑出鞘,却又被陈皇折了回去。
二人之间的动作之快,让人根本还未看清怎么回事,但惊心动魄的场面却让人觉得危机不过千钧一之间。
北帝并不掩饰,步步靠近陈皇,眼中的狠辣让人胆寒,他笑着说:“陈皇,朕敬你,是因为你还算是个聪明又爱民如子的皇帝!否则不至于为了一个根本不受宠的孩子来这南国周旋!但,倘若西明国想要与我北国一战,我倒是乐意奉陪!”
“四国之约难道只是我西明国一人所为吗?纵然你不顾四国禁令,难道当初与东陵国的约定就朕一人记得?”陈皇权衡利弊之下,选择对北帝方才的“刺杀要挟”视而不见,毕竟在这南国的深宫内苑,拔刀相向的“自卫之举”远远过一个不小心的“刺伤”。
南帝早已被拖延的失去了耐心与往日的思虑,震怒的说:“陈……皇……你是看着朕一路如何成为南国的君王,你很清楚朕,绝不是不守信用之人!南瑜国是四国的底线,朕很清楚也很明白!可……吴南无罪啊!他不过是做吴南城主,一个萧氏子孙保一方安宁,何罪之有?”
“可……”陈皇素来敬重南帝,方才虽有冲突那是顾国之体面所举,但如今见他如此,心中也有所动容。
南帝早已不听陈皇说任何话,对所有太医说:“全都跟我去明王府,如果……允明有个三长两短,和当年一样,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
回想起当年南帝为了救萧允明怒杀数十名太医,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跟着他走出了宫门。
田敏怨愤的说:“殿下……即便诊治也应当由天牢的大夫……”
萧允言瞪着田敏的不知进退,斟酌着用何种办法可以从中择优。
毕竟平息陈皇的怒气是小,他尚且还是个能够顾全大局之人,而且终究对南帝有几分情谊。
但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只怕如今的东陵国并不会就此罢休。
就在此时,北帝眼看白铭交代的“任务”也算出色的完成,既然已经忠人之事,那他有些自己的事就要和陈皇好好算一算,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他蹲了下去,倒也没什么皇帝的架子,捡起那匕,继续把玩。站了起来,声音并不大,却让人听得很清楚,一字一句的说:“陈皇,你似乎不知道,北国皇族耶律家……如今只剩我一人!”
眼见陈皇错愕,北帝狠辣的继续说:“因为我的十一个兄弟和他的族人,都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