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飞看着一直偏执的名扬却唯独对自己是矛盾的,心中也明白她的善良与如今的固执,可想起那抹扁舟之上的然身姿以及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坚持,她说:“夫人,你可曾想过……逸之!”
名扬的身子为之一震,她拂袖准备离去,她不愿听到任何动摇她救萧允明意志的声音,可云若飞却还是抓着她的衣袖,上前一步,说:“夫人,你们这些年来瞒着逸之是为了什么,难道都忘记了吗?你以为明王为何一面喊着杀他,可一面却护着他?你又以为苏老爷为何只将遗物与前尘告诉明王?我们所有人做得,难道不就是为了护住逸之,护住苏家吗?”
名扬甩开云若飞,扶住自己的耳朵,说:“你别说了,2o年前,我就是因为这些,我留下了允明,才会有了如今的一切!可现在,这一次,我不会在这么偏心,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不管,我要救他!”
北帝当初在北冥山之时,与白铭一同下山,那时候他便知道白灵风一直心系一个故人以及故人之子,而这个故人之子便是一个叫做萧允明的人。
然如今看到名扬,得知这个故人竟然是南帝亲妹,更加明白为何白灵风当初那般牵挂。
本还有些混沌、抓摸不清的前因后果,却在名扬这句话以后,北帝更加确定,原来南国皇室竟然有着这般“大逆不道”的过去,简直是有悖皇族们素来重视的血统与刚正。
但他是耶律宏,那个离经叛道,看不起世俗伦常的帝王,他并不觉得这个谎言有伤大雅,也不愿乘人之危,甚至开始敬重南帝的重情,体谅名扬的护犊,毕竟她的母亲当初也是不顾一切的护着他。
北帝看着名扬从衣襟之中,拿出了一块当初由白铭护送下山的如月环佩,诧异它如今的残缺不全。
名扬说:“我知道,这个钥匙还有一半,这是当年灵风预知我腹中双生子之时特意所赠!孩子的名字也是他所赐,如月如阳,另外一般曜日一定在允明那,我一定要去拿回均天的遗物,我有这个资格!”
云若飞知她已经不能够劝住如今护子成魔的名扬,说:“即便你进了玲珑阁,即便老阁主放你进了密室,那另一半的钥匙,你绝对不会知道在哪里?”
名扬停了下来,她本就是聪慧之人,转身看着云若飞,指着白铭,说:“在哪里?你知道在哪里对吗?原来,你所知道的一切不是他告诉你的,而是允明,对吗?”
云若飞并不隐瞒,点了点头,说:“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明王的托付,所以,夫人,明王曾说过,如果可以,这一辈子都要护着玲珑阁的秘密,更何况这也是苏老爷的遗愿啊!”
名扬打量着云若飞,问:“难道说,另一半的钥匙在你那?”
云若飞苦笑的说:“是也不是,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您因为一时的冲动,废了他们这些人付出的努力。”
名扬还是红着眼,她看着云若飞的脸,说:“你和你娘一样,不仅容貌一样,就连想事情也是一样的!我不管什么天下,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
白铭此时却笑着说:“公主,您确定一旦你真的拿到了那样东西,允明就有得救?而苏逸之亦平安无事吗?好好想想当年的屠龙令是为了什么,四国帝王有些不是不懂,而是他们被当年苏老爷的话所蒙骗,以为一切都已结束!”
名扬手里紧紧抓着如月环佩,又听白铭继续说:“可实际呢,圣君依旧活着,南瑜国依旧有着后人,这2o年来……他们极力隐藏的恐惧竟然一直都在,而你一旦拿出那样东西,就是坐实了如今鬼修所说的一切!你以为身为苏老爷儿子的苏逸之,又该如何面对四国的反扑?”
北帝赞许的点了点头,说:“不错,丫头的存在,已经让整个南国风雨飘摇。那天大殿之上,陈皇就这件事已经表示出了对南国和苏家的不满,如果不是苏家万贯家财与我们三人的戏,只怕……陈皇和东陵国使者不会就此罢休的!”
云若飞听着北帝的话,想象大殿之上陈皇对苏逸之的咄咄逼人,心疼难过,懊恼终究自己还是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而且还听着名扬继续追问,关于另一半钥匙的下落。
白铭苦笑,说:“你依旧如此坚持吗?公主?”
名扬点了点头,说:“我不想听这些,你们只要告诉我,还有一半的钥匙在哪里?”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钥匙给你,除非……明王找我要回去!”
名扬着急的落泪,却只是咬着双唇,转身离开,固执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