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我们就不去。”
“爹爹最好了!”李傲天顿时喜笑颜开地道。
见状,溺爱小儿子不逊于夫郎的李谦也是无法,只得板着脸道:“那就过些日子吧,大字都写不溜,现在送他去不是给我丢人吗?”
李傲天蔫蔫地窝在爹爹怀里,忍不住瞪了自家大哥一眼,他记得前世里他也是九岁跟人玩闹,将赵侍郎家的小少爷推到水里,闹出人命,闯了大祸,百般周折将事情摆平,才被他爹扔到了国子监,不管怎样,学堂他是一定要去的,他知道国子监里的棋夫子原本是御国的兵法大家,但是御国重文轻武,他迫于生计才改行去教围棋,前世,兰若语关心战事,为了讨他欢心,西羌跟御国的大小战阵,他必拿来仔细研究,也好能在心上人面前高谈阔论显摆一番,所以耶律洪的战术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论兵事,他终究是个外行,如今可以从头学起,这样的机会,他自不会错过,只是如今方才如梦初醒,还舍不得就这么被扔到学堂里。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救“美”
许是这一段日子来,李傲天表现实在是很好,比起平日里骄纵顽劣,目中无人,可以说是成功转型成了一家人眼中的乖宝宝,这不,做爹的一高兴,就领着儿子上街了。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繁华街道,李傲天心中百感交集,眼前的繁华与脑中那些战火连天的颓败景象交织在一起,一时竟觉恍然,一左一右拉着双亲的手,他低迷的脸上终是绽开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有足够的理由一往无前。
李傲天看着爹爹泛红的脸,拉拉父亲的手,“爹,爹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李谦看着夫郎额上的细汗,一面懊恼自己不够体贴,一面又欣慰儿子懂事,连声应道:“是爹疏忽了,我们这便去前面的茶楼歇歇脚吧。”
父慈子孝,玉照熙脸上也扬起一抹灿然的微笑,点头称是。
坐在雅间里,李傲天趴在桌上,父亲两人虽然极少对视,但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是看得人肉麻不已,李傲天心中庆幸,两人成婚十多年,感情甚好,家中又无那些争宠的侍人,若不是因为他,这个家定是极温暖的,他看着自家温润俊美,风度翩翩的老爹,细细回想着前世家中的情况,依稀记得,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家里出了一场纳妾风波,好像是老爹一时好心,却惹上了一个甩不掉的难缠主,搅得家里不得安宁,那时他成天在外鬼混,自是没心思理会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爹爹日日垂泪,反倒是他没良心地吼了一句,“哪个男人不是三夫四侍,哭什么哭!”惹得爹爹大病了一场,后来那哥儿终是进了门,虽然他爹一次未曾与那人亲近过,但夫夫终究是有了隔阂,他努力想想,却实在想不起更多细致的东西,心里一时憋闷,想起当时看着爹爹伤心欲绝时他脸上不耐烦的神情,李傲天抽自己嘴巴的心都有了,看眼身边低调默契的两个人,李傲天拉拉父亲的衣角,“爹,我刚才见街上有卖爹爹爱吃的栗子糕,我去买来,爹陪爹爹坐着说说话,儿子一会儿就回来!”
李谦犹豫了一瞬,皱眉道:“叫小二去买吧,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仔细磕碰着了。”
李傲天在心里白眼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爹,你难得陪爹爹出来,多说说话哄他开心,儿子在这,你能说得出口?”
李谦瞪眼这个鬼精灵,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神情,清咳一声,“路上人多,慢着些。”
边上人拧着李傲天的耳朵将人提溜到自己身边,“臭小子,跟你爹说什么悄悄话呢,连爹爹都瞒着?”
李傲天很是夸张地惨叫一声,捂着耳朵告饶道:“爹爹饶命,哪是什么悄悄话呀,是我爹说他耳朵痒了,想让您捏一捏!”说罢,嘿嘿一笑,径直溜出了房门。
李谦忍不住笑骂一声,“这臭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玉照熙不满地白他一眼,“敢说我儿子,你耳朵是真痒了吧?”
李谦微笑着拉着夫郎的手,“夫人,我们许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玉照熙脸上红了一瞬,“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哪里好去的?”
······
李傲天走出茶楼,乐颠颠地买好了东西,心里琢磨着叫两人多温存一会儿,也就不怎么急着回去,正当他打算再拐回去悠嗒一圈,却听几步远处的会仙楼上传来一声尖叫,一个一身绿衣的孩子径直从三层的阁楼上掉了下来,李傲天来不及多想,几步奔过去,一把接住眼看就要着地的小人,心知九岁的身体远承受不了这般巨大的冲力,抱住人的一瞬间,他索性翻身滚倒在地,借助缓冲,卸了力道,滚出老远,确定自己的手臂还在,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看样子才五六岁的小孩儿站起身来,望见孩子左脸上的大疤,李傲天微微一愣,忙在心中大呼好险,难得他有心做回好事,救的竟然是自己未来夫郎,真是老天有眼!
他松开怀里一脸怔怔的许砚然,想要上前检查一番他是否受伤,却又碍于他是哥儿,不好动手,只得满心担忧地道:“然然,你伤到哪里了?吓着了没有?身上疼不疼?”
许砚然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磕得头破血流,却一脸担心地问他疼不疼的少年,他虽然小,却看得出那双亮亮的眼睛里并没有那些令他害怕的嫌恶和惊恐······
许进荣和夫郎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对官家夫夫,王氏抱住边上发傻的许砚然顿时大哭起来。
察觉出脸上一片湿迹,李傲天抬手抹把脸,看见手上沾染的血迹,这才觉额角火辣辣的疼,手背也被石子划出一条大口子,正汩汩往外流着血。
许进荣见儿子尚好,这才放下心来,尚未回神,只听身后一声惊呼。
却是李谦二人听闻街上出事,儿子又半晌不归,放心不下,这才出来查看,谁料一出茶楼,便见自家儿子一身一脸的血迹,玉照熙脚下一软,顿时惊呼出声,急忙上前一把抱住李傲天,“天儿,你这是怎么了!”
许进荣夫夫见状也是一愣,未等李傲天出言安慰自家爹爹,李谦已是皱眉道:“先莫说了,赶紧找大夫给孩子看伤要紧!”
到得医馆,李谦二人也从许家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许砚然被李傲天护着,除了受了些惊吓,竟是毫发无伤,留着山羊须的老大夫,一面给李傲天止血包扎,一边赞道:“先生家的少爷小小年纪,胆识不凡,实在让人钦佩,竟然能将小公子徒手接住,幸好小少爷聪明,不然救不了小公子,说不定这双手也要废掉。”
玉照熙听得心惊胆战,却碍于人多不好发作,李谦瞧儿子伤成这样,自是心疼得紧,但见自家儿子被人如此夸赞,心中也难免自豪。
许进荣很是感激地冲李谦拱了拱手:“今日多亏了天儿,不然小儿怕是······”
李谦连忙摆手道:“兄长不须如此,然儿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只是孩子年幼,兄嫂还须仔细看顾。”
许进荣连声称是,看了一圈,才发现邀他出来的陈家正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他眼神暗了暗,却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