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把马停住,看着诸葛亮道:“先生之意是?”
“主公若能得此地为基,加之关、张等诸将之勇与亮之拙才,向西吐并西川、汉中,则天下三分可得其一,若得休养数年,兵多粮足之时,东取江东、北伐中原,天下可得。”
刘备听罢先是一喜背,随后脸色一沉道“先生,备之志乃匡扶汉室,安抚黎民,且莫说独霸天下之大逆不道之言。”
“主公。”诸葛亮看看刘备,“您仍当亮是外人也。”
刘备尴尬的一笑,催马前行道:“备救公孙瓒后,带期残兵来到荆州,一无军饷,二无粮草,多亏景升、季玉(刘璋)看在汉室宗亲之面上照顾与支援,我怎可食其粮而取其地呢?”
“主公。刘景升、刘季玉皆乃庸才,主公不取其地,其地必为他人所取。只是如今天下势力割据较多,不久后曹操统一北方、孙权据江东兵马充足后必有会取荆襄与西川之地。”
“汝不知天下还有吕布、马超、袁术和袁绍三子吗?”刘备道。
“此等人虽比景升、季玉强些,但皆无称霸之才智。况且以亮观之,袁绍已死,其部必自乱;马腾已死,其子马超虽勇但其乃无德之人,骄横无比,不成器也;袁术更是世家之公子,如棺中枯骨;至于吕布,还可为我一用。”
“什么?吕布?”刘备惊道。
诸葛亮笑着点点头,“今日主公救了貂禅,乃算有恩于吕布。”
二人说着,已到了刘表府门,刘琦早已恭候在门口多时了。
刘琦径直将刘备、诸葛亮带到了内宅,刘备在屋外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父亲,叔父来了。”刘琦在门外轻声禀道。
“请…”屋里虚弱无力的应了一声。
刘琦挑帘,请刘备进屋。
刘表斜靠在床上,面色憔悴。刘备大惊,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刘表,第一次是在抽签大会上,第二次是刘备平董卓后曾登门拜谢刘表。那时刘表还是满面红光,没想到只几日就病成这样。
“景升吾兄,几日不见,你怎病成这般模样?”刘备紧走几步,拉着刘表手垂泪道。
刘表摆摆手,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公子刘琦和诸葛亮。
“贤弟,你为何来迟?”刘表道。
“兄长,弟昨日去襄阳,今归途之中遇袁绍与曹操偷袭,幸得孔明相助才得以逃生。”
“吾听琦儿说,贤弟轧了袁绍胜了曹操,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弟果乃世之英雄,愚兄没有看错你。琦儿。”
“是。”刘琦答应一声,端过一个托盘,送到刘备面前。
刘备一看,托盘之上放的竟然是管理荆襄九郡的兵符令箭印信等物,吓得刘备连忙起身道:“兄长这是何意?”
“贤弟,愚兄病重恐不久矣,唯我两子都不成器。自古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吾二子必不能保。兄闻贤弟乃有德之人,且手下猛将如云,故将荆州托付给贤弟。”刘表说着哭了起来,刘琦也哭了起来。
刘备吓的跪倒在刘表床前,流泪道:“小弟何德何能,怎敢受此大任,兄长折杀小弟也。兄长对弟不薄,若有差遣万死不辞。请兄长好生养病,弟改日再来探望,告辞了。”刘备说完,带孔明大步流星出了刘表府。
刘表一阵剧烈咳嗽,刘琦赶忙叫人,自己将刘备送了出来。
在府门口,刘琦拉着刘备的衣袖含泪道:“吾父曾曰,曹操、吕布、孙策皆乃虎狼之师,尝叹己不能御,恐日后荆襄必为他们所取。自见到叔父,吾父曰荆州无忧矣,能对抗虎狼之师者必叔父也,今叔父杀袁绍败曹操,正应吾父之言,还请叔父能受吾父子之请,保全荆州。”刘琦说完,眼泪掉了下来。
刘备拍着刘琦的手,垂泪道:“贤侄莫要多想,若荆州有事吾必不会袖手旁观。还是劝吾兄好生养病为上,可曾请过名医?”
“荆州之名医皆无方也,吾昨日已派人去请华佗先生。”
“如此甚好。”刘备说完,离了刘表府。
“主公,可曾记着我来时路上之言否?”诸葛亮道。
“未曾忘记。”
“方才刘景升将荆州拱手相送,主公为何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