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夏道:“那我现在点个烧烤可以不?”
沈听河说:“可以。”
季闻夏又问:“喝酒吗?”
沈听河说:“喝。”
烧烤在配送时间内准时送达。
季闻夏已经洗好了澡,换上了他的睡衣。
他抬手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湿润的头发,『毛』巾搭在肩膀上的时候,发梢还沾着细碎的光。
紧接着,他把『毛』巾挂在了衣架上晾着,转身回到客厅,拆开包装袋,手指轻轻扣在听装啤酒的拉环上,伴随着咔的一声,拉开了。
“哥,”季闻夏笑说,“我可以不拐弯抹角问你件事么?”
沈听河说:“你问。”
季闻夏说:“就是,你记得顾宇吧。”
沈听河说:“嗯,记得。”
季闻夏道:“他吸毒被抓那天,我在场,是他跟我说你有前男友的。”
沈听河听见这句,轻抬眼皮,对上了季闻夏那双充满探究的桃花眼:“所以你那天问我有没有前男友。”
季闻夏丝毫不打算否认:“是。”
沈听河说:“你信我那天的回答吗。”
季闻夏没有正面回答他这句话,而是眼皮微微颤动,半侧过身,在渡过浅浅月光的亮影后,笑了笑道:“你值得我信,我就信。”
周遭仿佛很安静,什么感官都被剥夺了。
光影、声『色』、纷繁杂『乱』的所有一切都如同『潮』水般从身边消退,倒退回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沈听河看了他一眼,仿佛从这漫长的沉默里推开了一扇窗户,敞到最开,让月光照了进来。他压下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慢慢地说:“你可以记一记我的呈堂证供,我值得。”
季闻夏先是一愣,几乎不能相信这是沈听河会说的情话,随后才回过神来,低笑了声,却没有说出半句话。
沈听河:“顾宇提的那个人,他是钟郎林的儿子,早些年他父母离了婚,他随他母亲生活,不受管教不受约束,结交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吸毒、滥交,什么样的人都有。”
“后来他母亲去世,他就跟着钟郎林生活。钟郎林拍戏很忙,管不了他,直到查出胃癌晚期时,才发觉他儿子早就沾上了毒。品,没过多久,就被抓进了戒毒所。”
季闻夏心想难怪录节目的时候沈听河的反应那么反常。
“钟前辈临死的时候,儿子还被关在戒毒所,他这辈子的遗愿就是希望你替他照顾好他的儿子,是吗。”
沈听河说了声“是”,明白季闻夏想了解更多,顿了顿道:“他跟我表白,表白过很多次,我都拒绝了。”
季闻夏联想到先前听过的那些闲言碎语,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他吸毒致幻,幻想你是他的男朋友,所以你每一次拒绝,都被他当成了分手?”
沈听河“嗯”了一声:“他身边的朋友都以为我跟他有过这么一段,但事实上没有。”
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