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道:“少爷吩咐过了。”
蒋平闻言,道:“大哥,我们白担心一场,五弟这样行事,竟是交上好朋友了!”
两人回到聚义厅,韩彰徐庆已先回来了,没找到人,正急得坐不安。
蒋平把方才话说了,徐庆嚷道:“老五搞什么鬼,他倒痛快,哥哥们腿都跑断了!”
柳青也放了心,说急着去茉花村接老母,不见五弟了,午饭也不吃,告辞而去。
卢夫人已叫备了午饭,众人花厅坐下喝茶吃饭。卢夫人问了去汴京经过,道:“看来这展昭也是个英雄,不然五弟眼高于顶的性子,怎会这般对待!”
徐庆道:“凡不凡的,见了才知道,就是他原是江湖好汉,不该入了公门,让人耻笑。”
卢夫人白了他一眼:“三弟说的话欠思量,你一身武艺,无人敢招惹,只顾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自个痛快。却不知天下还有那等良民,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说,有气不敢发,全仰仗公门中的正义之士替他伸冤出气。这展昭若是为人正直,入了公门,只能说是百姓之福,有什么可以耻笑的!”
四人闻言皆心中一震,徐庆嘟囔道:“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也救过人的。”
卢夫人嗤笑一声:“你又非刻意,一辈子又能救几个人!况且天下恶人脸上也没刻字,有那明着做恶的你看见也罢了,多的是使尽诡计害人的大歼大恶,你能弄得清楚?总不能都一杀了之。你一介平民,有那罪不当死的,你又能奈他何,总还是要有律法惩治。”
蒋平笑道:“罢了,罢了,三哥莫说了,我们几个的见识心胸竟不如大嫂!今日受教了,请受小弟一拜!”说着长揖到地。
卢夫人笑道:“那当然,不然怎当你们大嫂呢!”
卢方道:“夫人,你可真……”话没说完,被夫人一瞪,摇头捋须,不敢再说。
饭后,徐庆闲着无事,拉过卢珍变着法儿逗弄,卢珍虽不过十岁年纪,却是聪明稳重,知道三叔孩子
脾气,也不生气,只与他笑闹,众人含笑看着。
白玉堂一进厅就看到这和乐情景,倍感温暖,笑道:“四位哥哥,小弟来迟了!”
众人闻声抬头,见五弟粉扑扑的脸色,神清气爽,满面堆笑,走到跟前,一一施礼。
徐庆跳起来,重重捶了他一拳,道:“你这小子,睡得倒香,哥哥腿都跑断了!”一张海口却咧到耳边去了。
白玉堂也不躲闪,笑着任一拳打在身上。
卢方忙拉过他,责道:“三弟,手下也没个轻重!两月不见,五弟在外受委屈了没?”双手扶住,上下打量。
蒋平道:“大哥就是心疼五弟,他的性子不让别人受委屈就是好事!我看他这精神,比未出门前还足。”嘴上虽然这么说,到底心中高兴,也走到面前笑着直往脸上瞅.
白玉堂见韩彰站在人后,只笑也不上前,他平日与着二哥最厚,知他不善表达,过去一把抱住肩膀,叫道:“二哥!”
韩彰心头一热,紧紧抱了一抱,道:“你没事就好。”
卢夫人招呼道:“看哥几个亲的!来,都坐下,五弟,前几天你回来,见大嫂一面就跑了,只顾在你那小院不出来,大嫂竟不知你把那“御猫”招惹来了。方才你哥哥们说你还在京中做下惊天动地的大事,好好跟大嫂说说!”
这卢夫人也是江湖侠女,性情直爽,年龄又比白玉堂长了十岁,平日对他百般照顾,亲姐姐一般,白玉堂对她甚是敬爱,依言坐下,道:“什么惊天动地,不过是遇上了,顺便管一管罢了。”
蒋平道:“大哥,你听听这话,天不怕地不怕的,枉你这一路上为他担心睡不牢,他倒毫不在意!”
白玉堂往卢方脸上看去,似乎比二月前瘦了些,有些惭愧:“大哥操心了,不过这事我已有计较,大哥不用忧虑。”
卢方道:“哦,五弟说来听听。”
蒋平白眼一翻,道:“五弟拿好主意了?我们商量多遍,想着见面怎样劝说,竟是白操心了!”
白玉堂忙道:“也没什么好主意,不过是跟那猫儿上京一趟,看包大人怎样发落,见机行事,定要全身而退。四哥一向机智过人,可有良策教小弟?”
蒋平听这“猫儿”说的熟捻,道:“柳青说的不明不白的,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夜没回,原本一心斗猫的鼠就和猫交上朋友了?”这话问到众人心上,眼光齐刷刷盯在白玉堂脸上。
白玉堂有心吊他们胃口,倒了杯茶,喝了口,方笑道:“说起此事也奇,因了个名号,小弟倒找到个倾心已久的朋友!”从去夏苗家集说起,到京中所见所为,昨日郭老之事,峰顶争斗,连自己被逼得滚地躲过都说了,只瞒了展昭武功路数及今早酒后真言两节。他新交了朋友,心中痛快,说得绘声绘色,大家听了直如眼见,不住点头。
卢方道:“这么说来,南侠之名当之无愧,即便入了公门,亦不改侠义本色。”
卢夫人笑道:“不枉我替他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