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拖延着时间不肯动手,管事官员皱着眉,大手一挥吩咐向两旁:“把人给我押着,搜他另一个衣袖。”
“是,大人。”管事官员的两名随从得到命令,几步上前,一人将地上的人反手架住,另一人伸手就朝他手臂摸去。
这两名随从都是有点功夫底子的,卫子风本是一介书生,哪反抗得了,眼看着那人的手已经触上他的手臂了——
绝望。
就算以前吃再多的苦都能咬咬牙硬撑过来的他,此时只觉得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涌向全身,让他一张脸惨白无比。
完了,只要那人再往下面搜去,他一心追求的光宗耀祖,金榜题名,一展抱负,就会统统化为今世再无可能的泡影!
他卫子风此生行得端坐得正,自问万事无愧于心,没想今天居然毁在这群人的手上……
不甘!他好不甘心!
可是现在除了眼睁睁的任人搜出袖中玉佩,他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时刻,什么都做不了。
搜查的那名随从大概猜出来谁是偷玉贼了,见他浑身僵硬的模样,啧了一声,动作顿了一下,反到有点不紧不慢起来,像是故意要让他恐惧紧张一般,一边不屑道:“以往科考,学子们住在一起惹事的不是没有,不过这行窃的到真是头一回,现在知道害怕管什么用,你自己都不敢亮出衣袖,还当别人不知道是你不成。”说着在他上臂摸了一圈,就待接着往下方的手腕处搜去——
“等一下。”
众人正置身事外,认定眼前这名就是偷玉贼时,一道浅淡清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他们兴奋的观望,更打断了那名随从的动作。
先前一直被聚贤楼失窃一事吸引过去,一心要抓住偷玉贼的众学子并没有注意到管事官员身后站着的人。
这会儿听此人一出声,搜查也跟着被打断停了下来,在场大多在家都是娇养得要什么有什么的主儿,眼看卫子风的罪名就要定了,哪容得有人出来捣乱,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将出声的人拉进了黑名单,一个个回过头不悦的看向发声源,敌视的目光要多一致有多一致。
然在看到管事官员身后的白衣少年时,却不可避免的恍了恍神,心下惊疑了起来。
好俊俏的少年!
不过他那模样看着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按理说跟他们一样讨厌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才是,应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两名随从是跟着管事官员一道出来的,虽然不太清楚苏谨儿的真实身份,但看自家大人的恭敬程度,想必也非同一般,听到苏谨儿出声,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看向管事官员等候接下来的命令。
剑眉星目,俊逸清隽,到是有副好皮囊。
难怪了——
管事官员皱着眉仔细打量了下地上被压制住的学子,以为苏谨儿是要护着这名偷玉贼,看了眼一干等着他定结果的考生,为难的拖长了声调:“苏公子,你这是……?”
花招不断
手中的玉笛往腰间一别,苏谨儿神情自若的顶着各色的目光走上前,在卫子风面前停下,扬眉一笑道:“管事大人多虑了,既然大家是抓贼捉脏,苏某定然万分支持,不过好歹是一介书生,都来围着追问,让他们跪着不是个事。自古跪天跪地跪尊长,平民给大人你行跪礼那是理所当然,但诸位都站在他们面前,这是要他们跪谁?要搜查也应该先让人站起来再搜吧?”
见这姑奶奶没有跟他要人,更没有阻止的打算,管事官员总算松了口气,反正跪着站着一样能搜出脏物,她又开了口,当下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苏公子说得有道理,你们几个都起来吧。”
苏……谨儿?
邺城的名流公子都住在自己家中,聚贤楼里的士族学子基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赴京赶考的,之前自是没见过苏谨儿,卫子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对方换了一身男装,他一时间差点没转换过来。
意识到方才的一幕她可能都瞧见了,黑眸一黯,狼狈的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大人都让你们起来了,还跪着做什么。”
苏谨儿俯身扶着地上人的胳膊,一一将几枚傻愣中的书呆子拉起来,走回管事官员身边轻笑着调侃道:“大人你瞧瞧,都把人给吓傻了,到时候上了考场连笔杆子也不会握,还怎么写考卷。”
管事官员失笑摇头道:“非也,苏公子,翰林院有规定,但凡行为失德品格有损的考生,是会取消掉会试名额的,他们当中有人偷